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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蝶(2 / 2)

万清雅一副恋爱导师的样子,说得头头是道,“异地恋都经受不住,这样的爱情是没有前途的。”

梁矜忽然回神,利落地打包着,“我会考虑,去了之后,我们可能就一年半载的见不到面了。”

万清雅来了劲儿,热血沸腾地演讲道:“这有什么?把书读烂,大读其书,文明思想,马克思不是说嘛……”

吴若灵弱弱地举手打断,“别说马克思了,我公共课考得特惨,大烂其成绩。”

“好啦,好啦,”万清雅双手一摊,“马克思没来,恩格斯倒是来视察了,我们几个要被抓到开小差了。”

马克思的革命好友恩格斯就是一个工厂主,要不是怎么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学生会的领导沈颂年找了一个椅子坐下,“都站在同一阶级战线了,我肯定先紧着同窗之谊。”

他跟着梁矜一起装帆布包里的东西,一共好几样东西,一不小心就能漏装一个。

梁矜精力集中着打包文化产品,仿佛是没意识到沈颂年来到了自己眼前。

万清雅挥着风扇,朝吴若灵舞动着眉毛,奈何对方接受不到信息,只好放弃讨论之前沈颂年搅出来的风波。

一通电话打过来,梁矜去摸提包里的手机,是田芝的电话。

家里来的电话让她露出担忧之色,沈颂年拿过她装了一半的帆布包说:“你去接电话,我顶着,不要紧。”

梁矜客气地说谢谢,手机在手心里震动,连带着方才劳动累的,浸出了一些汗水。

她走到文化楼的卫生间里,接通了田芝的电话。

“矜矜,是妈妈。”

田芝一般不会在白天给自己打电话,因为女儿这个时候都在上课或者是忙其他的事情。

这通电话非打不可,妈妈一定是在着急。

“你爸爸的债款马上就能还上了,妈妈也一直在外面工作,虽然赚得不多,但是你上次打到家里的钱现在能还给你了。”田芝笑得很开心,这几年来,她从来没这么开心地笑过。

“没事,妈妈你拿着吧,万一能用到呢。”梁矜握着手机,嗓子却不断地收紧,“我有奖学金也有兼职的钱,另外我写文章也有稿费。”

“这是你的钱,家里怎么能一直用你的钱。”田芝忍不住掉了眼泪,她的女儿懂事,他们做父母该更加体谅她,而不是变本加厉地吸血索取。

“妈妈知道这是你读书的钱,矜矜你上学不容易。”

原来田芝一直都知道。

梁矜愈发坚定要保研的决心,她要读下去,不能辜负田芝的期望也不能辜负自己的期待。

田芝不求大富大贵,她只希望能给女儿一个有的依靠的家庭,能在她做出选择时给她一定的支持。

好像早有预感一样,梁矜住在溪城的每天,父亲梁伟都在忙碌。

挂了电话,梁矜眨眼间就收到了田芝转账给她的钱,甚至比原来还多添了几千块钱,凑个整数,由此可见,当时的梁矜是账户有多少钱就把多少钱发了过去。

梁矜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似乎也卸掉了手臂的力气。

同样在是在镜子面前,万象书店里接到电话的她走投无路,好像耗干了所有的血色。

而在这个九月,梁矜擡起头,望向镜中的自己,唇中心一点菡萏粉的颜色,扯不出一个笑来。

怎么有了钱,她反而也没有半分高兴的神色。

匆匆洗了个手回去,梁矜魂不守舍地装那些东西。

静默之中,一个撑开了的徽章被装进密封袋里,银色的别针刺出来,刺破塑料的密封袋,最后刺伤了大意的梁矜。

血流出来,大声嚷叫的却是沈颂年。

万清雅急忙去包里找创可贴,“学校这么回事,要我说,这东西自己排队领了都省事,干嘛非得装好了发下去。”

梁矜感觉到稍微的刺痛,她咬着唇,刺伤的手指冒出一连串的血珠,视觉上的摧残看得人感同身受。

吴若灵胆子小,她看不得这个,慌乱之中把手里的徽章丢了出来。

万清雅找不到创可贴,急得不行。

梁矜出声安慰,曲着手指,“就流了一点血,还没抽静脉血流的血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