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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蝶(2 / 2)

她求饶,一双眼睛盛了软水,“我不行了。”

“不行了,我们就再做一次。”沈泽清捧着梁矜的脸颊亲,颇为冠冕堂皇地说:“习惯了,下次就行了。我们矜矜是好孩子,学习上要进步。”

梁矜被迫在某些不可言说的方面进步,第二天错过了吃早饭的时间。

吃午饭稍显早,李丽云调了一碗羹汤给梁矜喝。

红枣枸杞糯米的一碗,梁矜吃得干干净净,摸着温热的胃说:“抱歉,今天起晚了。”

李丽云收拾碗筷,欣慰地说:“梁小姐近来胃口好多了,我第一天来的时候您一片茭白都吃得费劲。”

假期合该是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可是李丽云担心梁矜是点灯熬油学习,“梁小姐,您注意点身体,就是学习也不用吃这么大的苦。”

十几岁的孩子,一整天笔记本电脑都不带关的。

梁矜擦擦嘴,干笑了声掩饰说;“我以后会好好注意身体。”

李丽云放心地走了,这边张明晗敲了沈泽清书房的门。

沈泽清是集团的主心骨,什么事情都要过问,前些日子上层洗了次牌,好不容易压了压乱子。

如今先生待在西海的宅子,二楼的书房俨然成了办公室。

张明晗递上文件,说完公事插了一嘴私事,“老爷子那边是想叫您回去吃顿饭,毕竟是过节。”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可到底两个人是父子,过节叫沈泽清回老宅吃饭,沈雨石本意也是想给父子二人一个台阶下。

沈泽清一摆手,交给张明晗需要盖章的合同,“他想跟我重归于好,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沈雨石暂且不愿意让步,沈泽清自然不能示弱。一旦示弱,他原先表明的那些态度都会被当成一时昏庸。

张明晗明白了沈泽清的意思,先生记挂着梁小姐,就是背地里也不要人受气,更是要为她铺路。

“对了,先生的外甥女乐菱小姐要带着表弟过来。”张明晗将合同放进文件袋里。

沈泽清丝毫没有意外,问:“什么时候到?”

张明晗听见楼下有女孩指挥搬东西的声音,微微一笑说:“到了,见了朋友,梁小姐会开心的。”

梁矜出门迎客,礼物流水一样送进去,万乐菱小大姐的架势还是这样足,带了人过来搬东西。

沈泽清缓步下楼,“不是说了,不用带礼物过来吗。”

“当然是尽尽孝心,您老人家这都不开心啊。”本来就是过节,万乐菱作为小辈来长辈家里吃饭当然得带东西。而且梁矜也在,万乐菱也乐意大方出手。

沈泽清没看出多少开心的表情,他揉了揉眉心,只是叫两个孩子进来喝茶。

“小舅妈,”万乐菱伏在梁矜耳边,悄声说:“他不会是因为我把他叫老了,所以才板着一张脸。”

梁矜默默点头,万乐菱惑然,“可是我小舅舅比你大十来岁,这不是事实吗。”

“是九岁,”沈泽清不知何时回头,不缓不慢道:“学经济数学还是这种水平,把你送到国外进修算了。”

小舅舅的听力敏锐得吓人,万乐菱有时候觉得沈泽清不做情报工作真是屈才了,说她哑口无言,只好轻车熟路说自己错了。

沈颂年也跟着表姐过来,简约的衣裤,阳光照得他的瞳色浅浅,表情淡得没有波动。

与梁矜目光相触的一瞬,他惯常地打招呼,但是两人实在不像是相处了大半年的同学。

万乐菱心神微动,她惦着脚尖拍拍表弟的肩膀,暗示他好好表现,务必在沈泽清面前展示出他改过自新的决心。

进了厅堂喝茶,万乐菱跟沈泽清讲梁矜在牌桌上的战无不胜的战绩。

过节没什么玩的,离吃晚饭有大段的时间,沈泽清润了润口,叫人拿一副麻将牌过来。

万乐菱吃惊,一下子要跳起来的样子,看着周围,“小舅舅,你要和我们玩牌?”

“人够一桌,输了不用给我,赢了拿去。”沈泽清的手在茶碗上转,侧脸逆着光,“过节不想从长辈这赢点零花钱吗?”

从沈泽清身上赢钱,机不可失,万乐菱蠢蠢欲动。

一桌子有梁矜,她经验不足,自己尚且还能有胜率。但是自家小舅舅老谋深算,万乐菱可都知道,跟颜江玩她也不愿意跟沈泽清玩,纯纯找揍。

梁矜摇着一把锦扇,流苏垂在手上,散开又合拢。

“张秘书,你会打麻将吗?”

张明晗被点到,他几乎不上牌桌,实话实说;“知道规则。”

梁矜扇了扇风,扇骨敲在桌子上,“足够了,张秘书代表沈泽清上场,输了还算他的。”

张明晗瞧着先生,他也就知道规则了,上了牌桌估计要输精光。

梁矜就是要沈泽清输钱,万乐菱也觉得跟张明晗打不错,但她不敢明说要沈泽清输钱。

沈泽清不在乎,只是牵着梁矜的手,宽慰自己的秘书说:“去,不要紧。”

一张牌桌,翡翠色的麻将牌立成一排。

万乐菱跃跃欲试,只赢不输的买卖,没有比这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