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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2)

沈雨石咂摸出别的味道来,“怎么,泽清想结婚了?”

他挑选了几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其中有一个是最满意的,“柳家的闺女比你小两岁,改天去见见。”

柳家是建国之前就住在燕京的,后来被国家收编,柳向梦的爷爷有功成了柳将军。

那孩子沈雨石见过照片,进了检察院,气质也好,他满意得不行。

沈泽清皱眉,放下筷子,他暂时不想考虑结婚。

“听见没有,让你改天见见跟要你命似的。”

沈雨石不甘心地耳提面命,沈颂年在底下听着难受,他追梁矜的事家里还不知道。

沈老夫人安慰丈夫说:“不要逼孩子那么紧,泽清还年轻,过两年自己就找到了。”

“你就会惯着他,成霁就是被你惯得不成样子。”

“一切再议。”沈泽清拿过手巾擦手,无波无澜地告辞,“你们慢慢吃。”

“泽清你……沈雨石想着最低小儿子也得答应去相亲,不成想他连相亲都不愿意,甚至给他爸爸甩脸子。

沈雨石重重地叹气,越大越不成体统。

上了二楼书房,鹧鸪鸟依着木窗外的树,叫得冷清。

笔墨纸砚摊开在乌木之间,晚风吹拂着宣纸的一角,鼓动出噪响。

他是故意去找她的,不是吗?

沈泽清抚摸着柔滑的宣纸,这纸张在水里浸泡过,纤维坚韧,似岸边干枯后折不断的芦苇。

雕花纹的长方木窗,晴空斜着一弯月亮,清辉撒在纸面,闪着星星点点的银光。

修长如玉的手指骤然缩起,骨节如山叠嶂,底下镇纸歪斜,一张柔洁的宣纸被沈泽清攥在手里。

纸张褶皱交叠,男人手臂的青筋随之纵横。

五指紧紧包裹着纸团,沈泽清向后仰着脸倒在太师椅上,面色虽然疲惫,唇却溢出低低的笑,堪比窗外凄切的鹧鸪天。

他果然不是一个好人。

……

梁矜拿到了店长发的提成,回到宿舍后,她先将钱计入账本,把几百块钱发到了弟弟的微信。

梁矜的弟弟在上高中,两周能回一次家,这钱要到等他回家后收到。

他们过年聊天,梁矜看出弟弟想要一双新的球鞋,家里不宽裕,梁晨懂事地提了一嘴就没有了下文。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喜欢球鞋,梁晨的生活费不多,他攒不下钱,于是梁矜出钱给弟弟买了。

那双鞋子其实不贵,梁晨的同学都穿名牌球鞋,一双上千。

梁矜平淡地度过在京大的每天,上课,学习,开会,她走得早,沈颂年在学生会找不到她,日子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

要不是这一次,梁矜可能都忘记了还有沈泽清这一个人。

而因为这次,她居然一辈子就上了锁。

起先是梁矜在学生会组织的活动中遇到了万乐菱,两人聊得开心,万家大小姐就请梁矜参加她的生日会。

万乐菱的一年过两个生日,阴历生日在家过,阳历生日跟朋友一起过。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学姐。”梁矜的生日很早就不过了,可她依然为别人的生日感到高兴。

万乐菱过生日只图热闹开心,她求梁矜来生日宴,“你来,我不要你的生日礼物,你来就好了。”

梁矜家里欠着债务,父母感情不合,母亲想赶快换完债务离婚,额外的花费一多她的生活就变得吃力。

“好,我会去。”梁矜拗不过她,买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她还能担负起,去就去吧。

万乐菱问:“对了,你跟颂年到底怎么样了?”

梁矜戴着学生会工牌,盯着舞台上的参赛选手,“能怎么样,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吗?”

“你不争取?”

“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都争取了。”梁矜说:“我不想落得殉情的下场,我还没活够,而且我没喜欢沈颂年到对抗全世界的地步。”

那一点点的好感或许只是来自他寻常的一句关心,能做朋友,仅此而已。

如果他纠缠不放,他们朋友也没得做。

“我生日沈颂年肯定来,你确定可以吗?”

万乐菱还不如梁矜释然,台上的参赛选手一换,梁矜对着名单松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