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然而,正处于危险中心的娇弱少女却毫无动静,她的脸色变得惨白难看,在日光之下比纸还要白,更衬得她胸口上那大片的血迹犹如梅花烙印般鲜红,触目惊心。
她的目光始终沉静,无悲无喜,仿佛受伤和面临困局的人不是她那般,冷静得让人害怕。
犹如伏黑甚尔这般见过不少世面和面临诸多困局的人看到弥生这般不为所动的模样都有些惊讶,不是因为她的镇定,而是她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亡,也不在乎自己现在这样的处境,就仿佛是摆在橱窗上的一尊洋娃娃,就算被主人抛弃,跌落到泥尘里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她这般的状态真的是不像是一个活人,而像是一个提线玩偶,丝毫没有灵魂和活气可言。
她这般状态……还真的是想让人肆意欺负呢。
伏黑甚尔内心不无阴戾地想到,只是还是站在她不远处不为所动地看着,他倒是想看一看她究竟是什么状况,或者是说那些贪婪的咒灵可以为了吞食她的血液而做到哪种程度,能不能真的杀死她。
如果她这么弱小的话那真的是没有任何意义了,那帮人居然会被这么脆弱的人打倒?那真的是弱鸡。
禅院甚尔冷眼旁观,看见那只不怕死的咒灵虽然不敢触碰弥生的肩膀继而舔舐她的血液,但是它还是迫不及待地凑到她的跟前,嗅着她血液的甜香,伸出丑陋的舌头就要品尝——
弥生反应迟钝地看了它一眼,歪了歪头,露出一抹暴戾又无邪的笑容,“真的不怕死吗?”
那只咒灵却已然是触碰到她一丝血液了,还没来得及品尝那是什么滋味,它的身体突然就出现了扭曲变异,浑身焦黑如炭,化成灰屑直接消失在空气中。
“嗡嗡嗡——”
余下那些还想过来分一杯羹的咒灵看到她这般模样全都傻了,成群成群地往后退,退开5米远,贪婪又恐惧地看着她,想要靠近却又还是不敢。
呵,有点意思。
禅院甚尔似乎早有预料,如果月退弥生真的这么弱的话对方就不会大费周章来请他出山,还以惠作为筹码。
虽然说他的儿子都长到这么大了还被人抓住是他的命,作为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也不觉得他要为自己的儿子承担什么责任,一言蔽之,伏黑惠的死活已经和他无关。
只是,他终归是没怎么尽到父亲的责任,即使儿子快要成年了很应该能够独当一面,他还是救他最后一次吧。
亲缘这种关系真的是说不清,就当作是为了孩子死掉的妈作出最后补偿。
“你,还要来尝试一下吗?”弥生再次看向伏黑甚尔的时候,脸上神色和身上的气场是完全变了,变得陌生而冷漠,甚至隐隐强大。
这与她之前呆萌又懵懂甚至是带着点纯真的气质截然不同。
她的气场强大到不可思议,让人目眩。
伏黑甚尔的战意完全被激了起来,也不等弥生有什么动作,直接持剑攻击过去,企图要在她身上再补一刀!
弥生冷眼看着他的动作,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她的背后不知何时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幻影,幻影手持长刀,朝着伏黑甚尔的方向便是攻击过去。
那幻影足有3米高,在狭窄的巷子里气势压迫得人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尤其是伏黑甚尔这种承受着天与咒缚影响的人没有咒力保护的话,是更加能感受到那种威压,根本是不需要对方出手,他直接被压得趴下了地。
对方的刀锋直指他的咽喉。
“真弱。”弥生看着他脖颈处流出的血液,颇有些意兴阑珊,她没什么兴致地问道:“伏黑惠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我如果知道他在哪里,就不会来找你。”伏黑甚尔愿赌服输,被刀尖抵住喉咙要害,根本就无法说太多的话,且动弹不得。
不是他怕死,而是制住他的这东西生来让人畏惧,它身上的气息未知,像是咒灵身上的气息但又不完全是,可是说它具有别的一些什么,他又不是很能察觉出来,总而言之就有些难缠了。
“嗯,你倒是说得对,那你去死吧。”弥生不再和对方废话,也不管他是谁,那压制在他身上巨大的幻影已然是再次出刀,就要割破他的喉咙。
可是伏黑甚尔怎么可能真的认输?就在刀锋快要抵上他咽喉的时候,他所豢养的那只咒灵也是突然出击,朝着幻影的面门就是攻击过去,与此同时他再次运力,朝着毫无防备的弥生袭击而去,企图要挟持对方。
弥生到了此时此刻还真的是有些佩服他了,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对方,状似欣赏地说道:“你虽然愚蠢、不自量力,但是你还真的是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