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里没有别人了,你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张氏听闻之后捂住了脸,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娘娘,我家有个祖传的制玉工坊,我男人和儿子都是有名的手艺人。那个被人杀死的客商姓冯,叫冯江,是个玉器商贩,与我家往来二十多年。”
“年前,他来我家采购了一些东西,可是走了之后第三天又回来了。他说有个戏班子向他订购了一些贵重玉器摆件,其中有玉玺,官印,还有龙袍凤袍上镶嵌的玉。”
说到这里,张氏擦掉眼泪看向谢蕴章和颜嘉宁。
“陛下,娘娘,我们是祖传这行生意,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根本不敢给他做。冯江向我们说这是给宫里贵人过年演大戏用的。他还拿出了盖着官印的文书。”
“有了这个文书,我家男人才放心接了这个单子。冯江先让我们做了假的玉玺,还做了两个。”
“两个!”贺千娇立刻从凳子上蹦起来。“陛下,那……”
谢蕴章抬起手止住她的话,然后让张氏说下去。
“冯江先把两个假玉玺拿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给了谁。但是第二天他又来了我家。正好我男人出去采购玉石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儿子。”
“我也是嘴欠,就留下他在家里住一晚。”说到这里张氏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当晚他就死在我家的厢房里。县衙就认定是我儿子杀了冯江。”
“我知道我儿子没杀人,可没人信我,求诉无门。后来我听说皇后娘娘有商号在宫外,也曾出过宫,我就来美食坊工地找了个活计,就等娘娘出宫,想为我儿子申冤!”
张氏虽然哭哭啼啼,但是说话条理清晰,措辞也得体,更没有一丁点不规矩的举动。
颜嘉宁认为这张氏不简单。估摸她已经猜到那客商是为何而死。
“你可知那个冯江是什么来路?他家住哪里?”
“他就是个玉器贩子。四处搜罗品质好的玉器玉石贩卖。他家住在上京的北城,有个玉器店铺叫冯氏玉号。但是玉号是他儿子在打理,现在他就四处搜罗玉器玉石。”
谢蕴章抬起手摸了一下上唇,然后问了一句:“张氏,你可知冯江的买家是谁?”
张氏摇摇头。“我们这行规矩就是不能多问。想必娘娘多少了解些,如果我们多嘴,我们这买卖就做不下去。不过……”
张氏像是想起了什么,左右瞧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
“冯江给我看过那个宫里采购的文书,落款是教司坊的印鉴。印鉴真假就不得而知。”
听完张氏的陈述,颜嘉宁又询问一句:“那个县令依旧什么断定是你儿子杀人?”
“他无凭无据!因为已是年关,我早就给工人放了假。我家男人又外出去买玉石了,家里就剩下我们母子二人。县太爷说我儿子身形高大,杀冯江轻而易举。他连杀人工具都找不到!”
“啪!”
谢蕴章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
“那个县令叫什么名字?”
“他姓杜,叫杜俊彦。”
“杜长隆的好孙子!”谢蕴章冷笑一声。“那天你们就不该拦着朕要了杜长隆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