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烨路过看着裴天亦涨红的脸颊,一脸稀奇说:“天亦哥,你脸怎么红了?发烧了?不应该啊。”
平时冷若冰霜的天亦哥,竟然还会害羞?
他这一说话,场上人都往裴天亦望去,一看,果然是脸红。
裴天亦摸了摸发烫的脖子,没有说话,等于承认了。
而这一个动静,让周淮安扑鱼扑了个空。
“抱歉。”周淮安抹了把脸上被鱼溅起的水道。
汪瑞心知肚明什么回事,忙摇头:“没事,没事,下次抓到就行。”
而李念知那边,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她和裴天亦的鱼篓里装了场上最多的鱼。
“辛苦了。”裴天亦打量着鱼篓里的鱼对李念知道。
李念知抹去汗水,仰起头看着已经暗了的天色:“你也辛苦了。”
裴天亦看着那截白皙的脖颈,心脏怦然一动,真是漂亮。
早一些时候,崔明利已经提前回去准备晚餐了。
大家清点了鱼篓,然后就打算离开稻田回屋里去。
稻田和小路有一些高度,要上去有些困难,特别是淤泥又深,更难拔出脚。
周淮安和向凯文两个身材高大的成员早早上到田埂,搭把手把大家都拉上来。
轮到李念知时,周淮安的眉间带着笑,朝她伸出手:“我拉你上来。”
李念知没有回应,错开他的手说:“不用,我自己可以上去。”
说完,就抛下周淮安,寻一个高度较低的地方,爬上了田埂。
周淮安眉间的笑淡了下去,唇边多了一抹苦涩。
齐豫在毕武雄身旁耳语:“毕导,这段要剪进去吗,安念CP不得疯了。”
“不好说,等明天再看看,我看只是一时置气,明天保准好了呢。”毕武雄也知道CP党有多厉害,一时间也不知道片子该怎么剪。
晚饭和晚上的互动还算进行得顺畅,赵依依黏着周淮安,周淮安照常绅士拒绝;裴天亦频繁cue李念知,李念知反应冷淡。
而李念知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周淮安,安念CP依旧是崩着的。
晚上睡觉,毕武雄没敢把赵依依和李念知安排在一个房间,另外给了赵依依一个单人间。
很快到了第二天的录制,上午挖红薯土豆,下午搞红薯窑和窑鸡烧烤。
早上出发前,大家环顾四周,发现赵依依不在。
毕武雄有些尴尬,大小姐说不定又闹情绪了,而肖菲今早说有生意的事走了。
唯一能哄的了的就是周淮安了。
毕武雄干咳了几声,不好意思说:“周老师,能帮忙叫一下赵大小姐吗?”
所有人目光看向周淮安,宛如在看救命稻草,节目正常录制全靠你了。
周淮安应声:“我去找找。”
所有人都松一口气。
周淮安上了楼梯来到拐角第二间的单人间,敲门不见反应,只听到里面的哭声。
他皱着眉推门进去:“赵小姐。”
赵依依转过身来抱住周淮安:“淮安!昨天我真的错了,不该那么任性,你原谅我好吗。”
“赵小姐,请放开我。”周淮安举着手连碰都不曾碰她。
“不要叫我赵小姐,叫我依依,”赵依依哭花了妆,擡头看她,“你以前不是最宠我了吗,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周淮安推着她的肩膀,试图把赵依依推开,他看了眼房间摄像头,灯光是暗的,已经掐播了。
“你冷静一点,赵小姐。”周淮安推不开赵依依,她抱得太紧了。
赵依依使劲摇头说:“不,我不放开你,昨晚我爸被那些股东气得住了院,我妈也晕倒在了医院。
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淮安,你别放开我不要我。
你不喜欢我刁蛮任性,我改,你不喜欢我对
你不要不要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希望能让周淮安心软。
以前,只要她一哭,周淮安就心软答应她所有事。
她不信,她不信周淮安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了,就算养个宠物,那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
周淮安出于绅士,没有再碰她,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可我从没爱过你,我说过,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也只有兄妹之情。
那时候,是我分不清亲情与爱情。
可你又做了什么,就因为有风言风语传我跟王静怡有关系,你就毁了她的出国留学报告书,写信诋毁她的声誉,让她无学校可去,连奖学金都被取消。
她父亲因此脑溢血住院,母亲因为打多份工,跌下楼梯摔死。
你可有过真心忏悔?!”
“是王静怡那贱人在我面前炫耀,是她不对!我没有错,她才是那个错的,她第三者插足!”赵依依声嘶力竭,“就因为她,你就要跟我分手?”
周淮安的声音变得越发冰冷了,“你不要以为你做的其他事情我不知道,刘璇你还记得吗,被你逼的跳楼,至今植物人在医院未醒。这桩桩件件,让我对你最后的兄妹之情也全没了。你有为你犯下的罪孽,真心悔过一天吗?”
“谁要她跟我抢你!”赵依依眼睛赤红,“她故意在我面前跟你说话,故意让我吃醋,故意勾引你,她就是个贱女人!她活该!”
周淮安握紧拳头闭上了眼,他面前这个人早已不是那个会跟在他后面,甜甜叫哥哥的软萌小团子了。
他无法原谅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妹。
事后,他偷偷结清了王静怡和刘璇的医药费,算作救赎,但也已经为时已晚。
他无法想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赵依依又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
周淮安异常冷静的说了一句话:“我不爱你,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别逼我动手。”
骨子里受过的绅士教养,让他无法对一个女人出手。
赵依依把周淮安的绅士当作了救民稻草,她抱紧他说:“不,我不放开你,你别走,别离开我。”
这时,门外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一瓶圆滚滚的防晒霜滚落到门边。
李念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看着屋内的情景,一只手抓紧了门栏:“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