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一。
清晨的阳光炽热地洒向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明亮，耀眼，到处都散发着夏日明媚的气息。
一到达学校，顾清禾就感受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充满躁动的气息。
“一中真的要搬过来吗？”
“真的！真的！”
“听说是原来的校区准备重新装修，然后移到咱们对面不远，之前就是一中的旧校区。”
“啊啊啊啊，尊度假嘟？！”
“是啊！国庆之后，如果没错的话。”
顾清禾无奈地又听了一遍，昨天大半夜她们群【农场养殖技术】聊到大半夜这件事，果不其然，她想，教室肯定又是一群人在讨论。
等她到了教室，这才发现不止女生，男生竟然也在讨论。
“小禾苗，来啦。”陈思思此时嘴巴忙得不行，恨不得多出两个嘴巴，让她为群众的八卦事业做贡献。
她再次被急切的女生惊叫地抓着胳膊使劲摇晃，“要来多久，知道吗？”
“听说是这学期，下学期就走了。”陈思思一说话，遍地的唉声叹气。
“怎么才不到一学期！“
“我想和帅哥偶遇！“
顾清禾刚座上位置，男生那边的声音今天异常的大。
“一中的沈思妍，我女神！”
“哟，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她黑长直，笑起来一对酒窝，清纯，我初恋的样子！在钢琴上弹钢琴的样子真是美丽极了。”
“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话说一中的顾皎皎也是出了名的高冷，从来没见谈恋爱的，就是个高冷女神。”
女生中有一个听到顾皎皎的名字，掐了一下同伴的胳膊。“我跟你说哦，顾皎皎其实最近刚谈恋爱。”她轻声细语道。
“你怎么知道的？”两人继续交谈的时候。
一直没动静的女生悄无声息地站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陈思思，陈思思一转头就看到顾清禾竟然感兴趣了，突然有被惊喜到，八卦事业终于多了她的一员大将了。
“哎呀，就是一中的胡少腾，大家刚开始都不敢相信！”
“胡少腾？谁啊！”
“就是，哎呀，你知道吗？就是上周五在一中那里发生了一个惊险的交通事故，那个差点撞到人的就是胡少腾。”
听到这里，顾清禾睫毛一颤，她脱口而出，“不可能的！”不可能谈恋爱。
陈思思刚讲到叶峙在周五将她们二中高三的学姐甩掉的事情，女生都在兴奋尖叫中，一道坚毅的带着不可思议的声音插入进去，让女生吓了一跳，全都看向她。
叶峙分手，对她们来说不是好事吗？因此目光带着不解以及不善。
顾清禾淡淡道：“就几天？我觉得太快了。你们见过就几天的嘛？”此话一出，女生顿时纷纷点头。
是啊，这大帅哥谈恋爱真是太随便了，这说分就分，当他女朋友还真是没安全感。
陈思思眼神发亮，小禾苗这么认真听，真是不容易！
“小禾苗，”陈思思不介意详细说，“我跟你说，大家看到高三的学姐向蓉月从‘琥珀之夜’跑出来，然后据酒吧的目击者称，叶峙竟然认不出女友的样子，向蓉月坐在她身边，刚要开口，他让她走！”
“天啊！”
“然后向蓉月坐在他身边说自己是他女朋友！”陈思思描绘得眉飞色舞，女生入豺狼虎豹一样瞪着她，像是陈思思是她们的猎物一样
“叶峙说那么现在不是了，然后让学姐滚。”
话落，女生一阵寂静。顾清禾也愣住了，骤然，脑海浮起付媚媚在画室哭泣的样子，画笔带着颤抖描绘男生的肖像，她感觉得到她是一个很骄傲的女生，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生。
画纸上，冷冰的男生俯视下来，眼神再次看过来。顾清禾轻轻摇了摇头。
“救命！他怎么这么冷心冷肺！”一个女生听完忍不住强烈感慨道，“追他，比摘天上的月亮还难！”
“是啊，真的太难了，所以就别想着追上他了，就拿近期的付媚媚和向蓉月，哪一个不是失败？更别说之前的，听说初中的时候就……”
“是啊，这种大帅哥要是进娱乐圈，都妥妥的成为大明星。”
“他就是想，他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听说家里是从政的，背景极强！”
“哇唔！说来听听。”
“具体我也不知道。”
“切”
顾清禾已经脱离人群了，坐在位置上，脑海里只有一个消息：顾皎皎谈恋爱了，顾皎皎谈恋爱了……满脑子就是个，刷屏了。
不可能的！妈妈交代过的，是不能在高中谈恋爱，而且她三个月后的舞蹈比赛。
但是，脑海里闪过一丝异样。
那次——吃饭的时候，姐姐尽管面上镇静，但是，她注意到她目光的波动，妈妈要检查她的手机，这一丝蛛丝马迹涌进脑海里，她记起来了。
不可能的，谈恋爱的还是那个上周五差点撞人的男生，叫胡少腾？
梦境里的血色再次在眼角蔓延来开，梦境中，女生不就是被撞倒了吗？
“叮玲玲”上课铃声响了。
英语老师王丽君一进来，台下的学生都察觉到“灭绝师太”心情不好，神色更加严厉，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轻手轻脚，纷纷闭嘴本来控制不住的讨论声。
王丽君上周五回到家，就察觉到女儿出事了，女儿也没瞒着她，当即说自己被霸凌了。
她气得吐血，所幸女儿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尽管也是哭了很久的样子。她当即要调查，但是女儿说查不出来的，是故意将她骗到没有监控的地方，直接就被蒙着头了。
经过和老公周末的讨论，征询女儿的同意，决定将女儿从一中转学到二中，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快高三了，她比较放心。
一中的理科是强项，二中是文科是强项，所以当初才让女儿去考一中的，没想到出了这件事。
只记得女儿最后抱住她说：“老妈，我不会将今天的事放在心上的，我知道我没错，还有，今天在麦当劳吃得很饱很饱，是我吃过最好吃吃的一次。等会，我会好好睡觉的。”
***
“小禾苗，上课啦！”陈思思不知为何，转头提醒顾清禾，这娃还真是又神思。
顾清禾回神，“谢谢你，猪猪。”语气轻柔腼腆。
那是，我还不了解你吗？陈思思骄傲地转身，她的“饲料”她来保护。
顾清禾这才发现，课本上都是[不可能]三个字。她努力保持注意力，投入进第一节课的学习中。不能分心了，后天就开始月考了。
英语课间讨论时候。
撞人的是胡少腾？姐姐的男朋友？梦境是带着某种预知吗？之后还会出现吗？
将目光看向窗外操场上热烈、炽热的阳光，绿油油的树叶子反射出刺眼的阳光，没办法回答她心中的不安和疑惑。
一天很快过去，夜晚很快就临近。
顾清禾复习完，就冲到学校的美术教室，果不其然，再次，看到女生的背影，只有她一人，在专心的画画。
“怎么才来？”付媚媚转身，准备换个画笔，看到顾清禾出现了，也不惊讶，只是语气还是有点不耐，似乎是等候多时了。
“后天就要月考了，我在教室不小心复习的太晚了。”她解释道。
“切，月考又怎么样？”付媚媚不屑道，“好了，你快把书包放下，我赶时间呢。”
顾清禾把书包放好，乖乖地站在她身边，“这是素描的三种笔，铅笔、炭笔、纸笔……”付媚媚开始介绍道。
“我知道，我这几天看了一些资料和介绍。”
“哦？”付媚媚有点意外，问道：“那你告诉我，B代表的什么？”
“表示的是软度，B前面的数字越大，表示石墨的含量越多，画出的线条也越黑。”
付媚媚挑眉，挺认真的，这些基础的知识都会，挺让人省心的。
顾清禾想把上周美术课的作业给完成好，王老师叫她们还一个素描的苹果，她周末在家里画了很多次，怎么画都不满意。
昨天，和付媚媚约明天在美术教室，她不抱期望地微信问她，能不能教她。
本来以为不会得到同意，但是她竟然同意了。
“对了，你把你画的最好的，拿出来，我看看。”
过了一会。
付媚媚看着干净专业的画纸，线条还不够流畅、生硬，但是能感受到她的认真。
“以前没学过画画吗？”她盯着画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