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部长是个沉稳到足够弥补能力缺陷的巫师,更可贵的是他与邓布利多保持着牢固的友谊,这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了民众对于他的信任——当然,对于斯莱特林的纯血贵族们来说,他还是个跟在邓布利多身后摇尾巴、无耻地掠夺纯血贵族权利的血统背叛者,完全不知道对竞选时纯血世家的大力支持感恩。
自暑假起报纸上就渐渐流传开对这位部长不利的谣言。不知道邓布利多是没意识到这些低俗报纸的危害,还是因为黑魔王秘密前往非洲牵扯了过多精力,又或者这位老巫师暗地有其他想法,最终结果就是他没有制止这样的变化。而现在,在万圣节前几,不信任言论终于登上了三大报纸。
虽然只是无伤大雅的豆腐块文章,但嗅觉灵敏的斯莱特林们——至少是其中的继承人们——飞快地抓住了风向变化。
自开学以来就感觉到地位直线上升的斯内普疑惑地发现自己的待遇又提高了一截。
“嗯嗯,只要不是白痴,谁都知道这是黑暗主人要插手魔法部的信号。不是所有纯血贵族都为财富或者力量动心,但实在没几家能漠视权利,特别是在我们在政坛上被打压了这么多年后。”卢修斯高傲地微笑,目光中的冰冷的算计,“你是黑魔王的准学徒,接近你也是向黑魔王示好的一种方式,你不用理会这些墙头草……介意给我份名单吗?”
和亲爱的室友大眼瞪小眼半,斯内普终于决定放弃“你要名单做什么”这种愚蠢的问题和必定让他郁闷的答案。
“你父亲,呃,马尔福先生也在黑魔王的候选名单里?”
对于对方明显缺乏政治觉悟的问题卢修斯露出个甜蜜的微笑,愉悦地说:
“一个马尔福成为魔法部部长?哦,邓布利多会在就职当把魔法部夷为平地。马尔福家族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们希望的只是拿回在这几十年里被夺走的权利,嗯,属于贵族议院的权利。”
拜反复补考的魔法史所赐,斯内普充分理解了卢修斯所谓“不大的野心”:如果真让贵族议院恢复到全盛状态,最合格的魔法部部长大概是家养小精灵。
出乎几乎所有人意料,万圣节宴会非常热闹。黑魔王临时接管了节日安排工作,两排铺着金色织锦的长桌上各种精美的食物任凭取用,一群真正的丛林精灵演奏着乐器,而无数仙火在空中悠然漂浮,映照着空出的宽敞舞池晶莹璀璨。
是的,他把传统的万圣节宴会变成了正式舞会,礼服长袍,小步舞和华尔兹。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心胸没那么狭窄,绝对会把这当做宣战。
作为一个节目,四院首席——除了斯莱特林,几个分院为确定所谓“首席”还引起了小小的混乱——将带着各自的舞伴开舞。
对此,斯内普非常庆幸已经进入了秋季,潮流也终于变化到遮住百分之九十的皮肤,否则他很可能不得不砸昏某个在服饰问题上头脑不太清楚的铂金斯莱特林以维护学院形象。
真正让斯内普感到几分惊讶的是格兰分多选出的首席竟然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先不说他只是三年级,就是在同年龄里也一向是波特更有威望。
不过等音乐响起,斯内普立刻找到了问题的答案,能在跳舞上和卢修斯一争高下的人凤毛麟角,力求在任何场合压斯莱特林一头的格兰分多们实在没多少选择。
靠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斯内普厌烦地拉拉礼服领口,准备在半个小时后立刻溜走。
四对舞者引起学生们阵阵惊呼,卢修斯和小天狼星没等第一个小节结束就擦出了火花,丛林精灵们似乎也觉得这样的情形很有趣,擅自把乐曲延长了下去。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首席明智的退出了这场变得愚蠢的比赛,而剩下的两对舞者开始挑战难度和创意,各种高难度的舞步让观众目瞪口呆。似乎是期望两人分出个胜负,乐曲突然变得热情奔放,节奏快了一倍有余。
卢修斯和小狼星杀气腾腾地对视眼后接受挑战,各自把舞伴抱开始疯狂的舞步,旋转幅度之大,动作之复杂,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略松松手就会把舞伴甩飞出去。
……
斯莱特林最终胜利了,不过胜利者不是卢修斯而是纳西莎。
这位向来在未婚夫的光芒下略显黯淡的纯血巫向所有人展示了她的魄力和风采,即使鞋跟折断、踢掉鞋子光着脚、浮肿流血骨折也要跳到最后的高傲。而小天狼星扶着扭伤了脚、吓到痛哭失声的格兰分多小巫满脸不甘。
顺便说一句,因为这次舞会上的铁血表现,纳西莎成功在蔷薇圣殿统领之争中获胜,从此踏上了君临霍格沃茨黑暗世界的血腥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