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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2 / 2)

好像,和他的人,不太一样。

只有一点相同。

就是那种漫不经心又游刃有余的感觉。

而现在。

像是忍了很久一样。

夜晚太安静了,客厅里只有他们接吻时发出的轻微水声,纪霜越听越脸红,整个人完全被他掌控,包括身上这条裙子。

陈屿白的吻不知什么时候往下游移,落到了锁骨上,她微微仰起头,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感受到他的身上越发滚烫,她贴近时更觉得热。

过了会,陈屿白忽然停下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纪霜听到他声音有些哑地问她:“这个能解开吗?”

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发现是她胸前系着的那条带子,此刻其实已经被弄得有些松垮了,露出里面隐约的一点。

纪霜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这么礼貌地征求她的意见。

总归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她红着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很轻地点了下头。

这种全然默许又信赖的姿态。

好像从一开始就是。

陈屿白的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带子已经被解开,他低下头,咬了下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纪霜没忍住颤了一下,她偏过头,忽然看到那个被开着的落地窗,瞬间搂紧了面前人的脖子,靠近他耳边说:“我想回房间。”

“不好吧。”陈屿白的唇往下流连,沉沉地笑了下,声音性感又好听:“这样显得我多禽兽。”

“……”

纪霜说不出话,只觉得他这个人不要脸,手上不干人事,嘴上倒是冠冕堂皇。

她缓了几秒,又说:“我禽兽行了吧?”

陈屿白闻言停住动作,居然点了下头,慢条斯理地把她已经几乎全都要落下的裙子往回拉了拉,圈住她的腰抱着她走进了房间,没开灯。

他把她放到床上,看了她几秒,随即俯身亲了她一下:“你喝醉了,别洗澡了。”

“啊。”纪霜大脑一团浆糊,下意识点头:“哦。”

然后她看见陈屿白转过身像是要离开,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她拉住了他的手,脱口而出:“你怎么走了?”

也许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陈屿白转过来,弯下腰极近地看着她,像是在观察着她到底有没有醉,或是推测着她的想法,总之目光很深,却又很细致。

纪霜睫毛颤了颤,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本来是想开口说点什么的,却听到他缓缓出了声:

“我刚刚开玩笑的。”

纪霜被他这话弄得愣了两秒,然后说:“我没开玩笑。”

陈屿白想起身的动作停住,忽然擡手拉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衬着光亮,似乎想看清楚她此刻的情绪。

“你认真的?”

纪霜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忍不住说:“这还能有假吗?”

陈屿白盯着她,忽地慢腾腾地笑了下,一只手撑在她脸侧,另一只手重新缠上了她胸前那条刚刚被随手系上的带子,微凉的指尖碰到,此刻要解不解的,纪霜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服,忍着颤意,下一刻听到他说:

“那你喝醉了,醒来不负责怎么办?”

纪霜愣住。

短短一句话。

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只好挑了一句好回答的,说:“我没喝醉!”

陈屿白笑起来,气息声打到她的脸上,一寸一寸,再往下,到她的皮肤上。他的手指轻轻一勾,胸前的带子就松了,整条裙子便落了下去。

纪霜全身发软,无力地抓着他的衣服,在这种时候,她居然又听到他惯常散漫的声音响起:“可是还没有正式见过家长。”

纪霜对他无语了,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忍不住说:“你什么时候是这种,传统的人了?”

“我一直都是。”陈屿白勾着唇,手指若有似无地从她身前划过,带起一阵痒意。

纪霜觉得自己全身都烧了起来,受不了他这种要来不来的样子,她偏过头一瞬又转回来,擡手搂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压,动作有些生涩,却是横冲直撞地吻上他的唇。

没控制好力道,几乎是撞上去的。

一瞬间居然感觉嘴唇发麻,她整个人又清醒了几分。

不过转瞬之间。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带着炙热的温度,呼吸交缠,她身上萦绕着的那股浅淡酒味早已消失不见。昏暗的光线折射,她不自觉看向窗边,发现窗帘是半拉着的,她早上只来得及打开一半。

还好。

裙子已经褪到了地上,她微微发着抖,把陈屿白搂得更紧。

陈屿白侧头吻着她,又落到了她眉心,声音带着浅淡笑意:“别怕。”

房间里的温度节节攀升,纪霜闻言睁开眼睛,直直撞进了陈屿白的眸子里,里面仿佛含着无边暗色,却又在眼尾落了点笑意。

此刻他仍然像个勾魂夺魄的妖精。只是平常多些冷淡,而此刻,他眼里含着情意,像是要拉人与他一起共沉沦。

四目相对,纪霜怔了一瞬,不自觉地、再次微微仰起下巴亲了他一下。

比起刚才,几乎算得上是轻柔。

陈屿白轻轻笑了下:“怎么不用点儿力?”

“……”

纪霜沉思,她到底是喜欢上了怎样一个不要脸的人。

今晚还格外的厚颜无耻。

她话都不知道怎么接。

恍惚间,纪霜发现他忽然侧身在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东西,她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微微睁大了眼睛,没忍住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好像是你决定住进来的那一天。”陈屿白揽着她的腰,一路从耳朵亲到了后颈处,伴随着撕开的细碎声音,慢条斯理地回答她。

“……”

纪霜忿忿地想,那他刚刚到底在矜持什么??

失神的前一瞬,她忽然想到什么,凭着最后一丝清明,又问了句:“那怎么是放我这儿?”

她都没发现。

甚至还没推开这个抽屉。

“这不是预料到了吗。”陈屿白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纪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难耐的痛感袭来,她猝然闭上眼睛,彻底失了神。

陈屿白借着旁边小灯的光亮,一寸一寸地看着她,血色不仅到了锁骨处,还再往下,落去了他们的交叠处。他擡手触碰着她,盯着她紧闭而颤抖的睫毛,心里的占有欲在不断疯狂滋生,力度渐渐加重。

却在听到她紧咬着唇仍溢出的一点声音时,放轻了些。

黑夜无边无际,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也无法掩盖眼前的声音。

纪霜的眼尾发红,湮出一点湿意,唇被她自己咬得泛起了血色,陈屿白盯着看了两秒,擡起手轻揉她的嘴唇,低哑道:“别咬。”

然后小姑娘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就真的不咬了,乖巧得让人更想欺负。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过了片刻,才辗转至她的耳边,吻了一会儿,忽然出声喊了她一声:

“纪霜。”

纪霜陷在这种不知名浪潮里,既觉得难耐又想和他一起沉沦,迷迷糊糊中听到他在叫她,下意识睁开了眼,应了句:“嗯?”

“我爱你。”

陈屿白再次低头吻了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那一刻外面突然出现的闪电就恍若天光乍亮,晨光升起,映了满室明亮,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她期盼的就像这句话一样,希望往后岁月,尽管漫长,却带着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