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静安静了会,忽然笑起来,“我就在今天难过,明天爱谁谁了。”
“好。”纪霜笑。
由于叶予静喊得太大声,旁边桌子上的人频频侧目,看着也是大学生。
纪霜又拿了瓶酒,还没打开,忽地,有人敲了敲桌子,她擡眼一看,一个男生站在面前,有些腼腆地笑了下,说:
“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抱歉啊。”纪霜摇了摇头,顺手拿起开瓶器开了酒瓶。
对方点了点头,又回到位置上。人刚离开,叶予静坐在那里看她,忽然说:“你真的要活成尼姑了吧。”
纪霜:“?”
一天被两个人说尼姑……也不知道是谁有病。
“就算!你有喜欢的人!但你也可以边谈着呀!”叶予静接着说。
“你胡说什么呢。”纪霜好笑地看着她,“看来不能让你接着喝了,等会能把自己卖了。”
“这么多人喜欢你,”叶予静完全不在意她说的话,碎碎念地往下说:“你怎么不让你那人着着急呢!”
“他喜欢我吗就着急?”纪霜一顿,想起那天谢星闻来和她搭话,他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啧,她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说不准呢,”叶予静托腮看着她,“我帮你问问?”
纪霜懒得和醉鬼说话,“行,你问。”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11点30分,还有三瓶酒,差不多了,就跟叶予静说了一声先去结账。
被酒精侵袭的大脑不太清晰,叶予静听到后点点头,又看了眼桌上的手机,怎么还有两个,她正想给纪霜送过去,忽然想起什么,又把她的手机拿过来,屏幕没锁,她在最近通话记录里找到了“屿白哥”三个字。
心想,刚刚纪霜说可以问的。于是她就拨了出去,没响两声对面就接了。
“这么晚还没睡?”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嗓音有点哑。
叶予静缓缓地把这个声音和那天在酒吧里的脸对起来,想了想,然后说:“我是纪霜的朋友,她喝醉了,还有人来要她联系方式,等会她就要被人抢走了……”
纪霜发现没拿手机走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奇怪道:“你跟谁说话呢?还拿着我的手机。”
那边陈屿白听到挑了挑眉:“你让她听电话。”
叶予静就把手机递给了纪霜,“你哥。”
纪霜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纪璟,接过手机,“喂。”
“在哪儿?”陈屿白声音有些低,响在她耳边。
纪霜差点没把手机扔掉,罪魁祸首正美滋滋地看着她,像是在说,我做得好吧。
……
她缓了缓,平静地开口:“烧烤店呢,她喝醉了,乱说的。”
“地址。”男人声音淡淡。
“……一夜烧烤。”
“行,等着。”
“……”
虽然,陈屿白本意可能是说等着他过来接她,但纪霜心虚地听出了另一层含义——
等着我过来算账。
纪霜先去结了帐,回到座位上,看向趴在桌子上的人,有些无语:“还装呢?”
“……”叶予静缓缓擡起头,眼神乱飘,十分心虚:“你刚刚自己说可以问的。”
“……”纪霜。
“而且我是在帮你,你得感谢你。”叶予静越讲越理直气壮。
“……”纪霜不跟她计较:“行,谢谢你。”
地上还剩三瓶啤酒,不敢喝了,纪霜手撑着桌子,出神地想,等会还不知道他要怎么算账呢。
叶予静喝醉了除了喜欢说胡话,人还正常,不会东倒西歪,所以纪霜也没去扶她,低头小口喝着水,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纪霜一顿,擡起头,看见了陈屿白的脸,他低下头,往下扫了一眼,看到地上堆在一起的空啤酒瓶,不咸不淡地开腔:
“喝挺多。”
“不是,她喝的……”纪霜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比了个手势:“我就喝了一点点。”
陈屿白闻言笑了声,没应答,也不知道相没相信。
“好吧,我是喝了一些。”纪霜顿了顿,又解释道:“但我是为了陪她,不然平常我一点儿也不爱喝。”
陈屿白像是勉强接受这个说法,他双手插兜,笑着看她,语气散漫:“要把你抢走的那人呢?”
“没有人……”纪霜回答得有些不自然,觉得这会陈屿白像来抓老婆的老公。
过了会,男人忽地俯下身,靠近她,偏头停了一下,纪霜呼吸一窒,下一秒带笑的声音响在耳边:
“酒味好重。”
“是吗。”纪霜有些僵硬,但还在嘴硬:“可能是坐在这被沾染上的。”
陈屿白保持着这个姿势,地面上的影子亲密交缠,像吻在她脖颈,纪霜先偏开头,下一秒听见他懒洋洋地说:“那怎么我没染上?”
纪霜:“……”
陈屿白直起身,看了眼倒在桌上的女生,问纪霜:“送你们回学校?”
“去酒店吧。”纪霜说。
“行,需要帮忙吗?”指的是叶予静。
“不用,她自己能走。”
纪霜过去,拍了拍她的手臂,说:“走了。”
叶予静腾地起身,站起来,往外走去,路过陈屿白的时候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
把叶予静扶上了车后座,纪霜正犹豫坐哪儿的时候,就被她一把推了出来,纪霜没站稳,转头撞上身后的男人,陈屿白擡手扶住她的胳膊,看着被关上的后座车门,挑了下眉,笑得懒散:
“你朋友好像在撮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