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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番外(三)(2 / 2)

林慕白语气笃定:“肯定是女孩。”

“……”

“而且,”林慕白掏出手机,准备付款,“要多买女孩子穿的衣服,回头我到公司,再多设计几件宝宝能穿的小裙子,有那么一句话说的好,心诚则灵。”

“……”

——

夏晚晚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林慕白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他去公司上班的时候,丛娟和丁慧轮流来家里陪夏晚晚。

何朗周末放假跟着丁慧来到夏晚晚家里,一进屋就朝沙发上的夏晚晚跃跃欲试地扑过去。

何扬站在门口换拖鞋,先拽住何朗的领子:“你克制点,咱姐怀孕呢,禁不住你这么一大块这么跑过去。”

何朗回头,瞪何扬。

“行了行了,你放开他吧,你俩快进屋,”夏晚晚扶着腰走到门口,摸了摸何朗的脑袋,“舅妈做了好多果干,一会姐给你拿。”

“好耶!”何朗大眼睛亮亮的,他看向夏晚晚的肚子,“姐,你一定要生个女宝宝。”

夏晚晚:“为什么?”

何朗叉腰:“因为异性相吸,万一生个男孩,长得像我哥似的,一点都不可爱。”

何扬:“……”

夏晚晚去厨房取果干,何朗偷瞥一眼,蹑手蹑脚到客厅的餐桌上偷吃糖。

何扬冷哼一声,一把夺过何朗刚拿到手里的水果糖,举高。

何朗气得跳脚,伸手去够:“你给我!!”

“你有蛀牙自己心里没数吗,还吃糖!”

何扬嘚瑟地挑眉,撕开包装把糖果丢进自己的嘴里。

何朗气得用头顶何扬。

何扬轻飘飘地伸手挡住冲过来何朗,瞅着自己弟弟气急败坏的样子:

“人长得不大,气性挺大……”

夏晚晚在厨房打开罐子夹果干,听见声音看向客厅:“何扬和小朗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丁慧舀一勺汤,搅拌砂锅里的配菜:“他们俩一见面就打,正常,不管。”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晚晚身子愈发沉重,人也跟着犯懒,走两步路就想休息。

医生叮嘱,孕晚期要经常走动,有助于生产。

林慕白每天监督夏晚晚走半个小时。

夏晚晚是真的不愿意动,每走四五分钟,坐下摆烂。

“我好累。”

林慕白:“……”

——

White公司扩建,与海外合作,林慕白这段时间应酬多,他平时不喝酒,但在饭桌上,谈合同避免不了沾几滴酒。

酒桌上的虚假逢迎让他身心俱疲。

可他是公司负责人,不能只在后台做设计,这种事情是必须他出面的。

而且为了给晚晚和孩子将来更好的生活,他再不愿,也得拼一拼。

这天晚上回来,林慕白喝得有些微醺。

他换上拖鞋进屋,松松领带,一脸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夏晚晚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过去:“喝点水,胃里能舒服点。”

林慕白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搂住夏晚晚的腰。

夏晚晚轻轻捏林慕白的耳朵:“这段时间你辛苦啦。”

“不辛苦,一想到咱们的孩子马上要出生,一点不觉得累,”林慕白贴上夏晚晚的肚子,“她今天在你肚子里乖不乖?”

夏晚晚肚子鼓起来之后,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胎动。

肚子里生命的跃动,让他天天数着日子,对孩子的出生很期盼。

林慕白酒精上脑,对着夏晚晚的肚皮规划未来:“要是咱生的是个女儿,将来我给她做好多漂亮的裙子,一定要早早的教育她,千万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早恋,尤其是不能被黄毛骗走……”

夏晚晚:“……”

说完女儿,林慕白又牵着夏晚晚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晚晚,我以后一定会让你很幸福很幸福的……”

夏晚晚吻吻林慕白的唇,嗓音轻轻:“我相信你。”

林慕白扣住夏晚晚的后脑勺,加深这一吻。

晕染的灯光下,两人情到浓处,差点控住不住。

林慕白理智率先归位,松开夏晚晚的唇:“我去洗个澡。”

他说完落荒而走。

留夏晚晚一个人在沙发上大口喘气。

她轻拍自己的孕肚,听着浴室传出来的流水声,笑了。

宝宝哇,你爸爸也很不容易哦。

——

夏晚晚有点理解丁慧怀何朗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揪着何斌和前妻有女儿的事情不放了。

因为怀孕的人真的特别敏感。

怀孕中后期,夏晚晚焦虑多思,看什么都觉得伤感,还特别容易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入春之后,夏晚晚看着消融的冰雪,也会没由来地多出一丝忧愁。

天气回暖,迎来今年的第一场小雨。

夏晚晚肚子压的后背不舒服,醒得早。

她看了看熟睡中的林慕白,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站在卧室的窗台前看窗外的小雨。

她看外面穿校服的学生打伞行走在雨中,忽然想起大一林慕白来找她的雨天。

那天的雨也是这么大,不知道林慕白一个人在她的寝室楼下站了多久。

夏晚晚沉思中,身后贴来一股温暖。

她歪头看过去。

林慕白从后面拥着她,手抚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醒这么早?”

“睡不着,躺着难受。”夏晚晚转过身抱住他,“林慕白,淋雨一定很冷吧?”

林慕白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怎么提到这个问题?”

夏晚晚的脸埋在他胸膛前:“大一下学期,你匆匆来我们学校找我,我听我室友说有个很像你的人在楼下等我,雨下那么大,你千里迢迢的来,我应该下楼去找找你的……”

夏晚晚的声音越来越低。

林慕白怔住。

他没想到过去好多年,夏晚晚还记得这件小事。

“冷不冷的,我早就不记得了,”林慕白揉揉她的头发,他眼睛透过窗户,眺望水雾朦胧的户外,“我就是恨我自己,肖奶奶去世,你明明经在受那么大的痛苦,我却没能赶在下雨之前陪在你身边。”

夏晚晚仰头看他。

雨水砸向窗沿上咚咚作响,迸出的透明水珠溅在玻璃上。

氤氲的雨气缥缈,室外像下了一层雾,模糊到看不清。

雨声滴答,夏晚晚听见林慕白微不可查地叹口气。

“是我来的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