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硬是一句痛也没喊,疼地厉害的时候,只是身体本能地收缩着。
谢卿白感觉自己的心口,都要被她这副倔强的忍痛的模样揉烂了,她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明明曾经那么信任他的,是他把这一切搞砸了。
文楚忍的头上都是汗,只是依然闭着眼不看谢卿白,忽然她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凉凉的。
一滴两滴……
文楚手不由握成了拳,她猜到那是什么了。
只是在她睁开眼的时候,谢卿白俯身在她那红紫相间的痕迹处,落下一个吻,躲去了文楚的目光。
文楚这时也实在说不出多狠地话,只是又闭起眼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显然是说给谢卿白听得,“我们,现在不能在这样做了。”
小白。
她说的是谢卿白在她锁骨胸口处落下的吻,也是说他不自控的几滴泪。
谢卿白搂着她半晌没有动,只是抱着她,他也没反驳,他也没肯定。反正就是那么抱着文楚,有些耍赖似地不说话也不起身。
过了一阵,大概他情绪缓下来些,才继续给她在腰间抹药。
文楚心道,她刚刚说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到。
这之后,谢卿白再没有做什么越矩的动作,但是文楚这副几近□□的样子,表情却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让他心里终于放松了一点,至少她不是全然冷漠,那就已经很好了。
收拾完,谢卿白拉过被子盖在文楚身上,“委屈师姐近段时间,在这里避一避。太子被杀,整个长安都会不安生。”
文楚睁开眼睛,轻哼了两声,“他死,只是个开始,下一个你说我是先杀吕瑾延,还是先杀你那父皇好?”
谢卿白猛地转过身,盯着文楚冷冷地眼神,“师姐,这段时间切不可轻举妄动,不然连我也保不住你。”
“你……在我爹爹被害的那一刻,你我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一定要给我爹报仇。”
文楚抓紧被子,“你走吧,明日我会离开这里。”
“不行,”谢卿白今晚第一次说出否定她的话,“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什么时候这事过去了,我会放你出去。”
说完谢卿白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放到床边的凳子上,站在床边看着背着身蜷缩着的文楚,“对不起师姐,我知道你恨我没保护好师父,我不反驳,但是我一定会替你报仇,你信我。”
“怎么,你要亲手杀了你父皇?”
文楚似乎是嘲讽般地问道,她猛地坐起身,拉着谢卿白胸口,至自己眼前,她面上是不屑地笑意,她扫视着谢卿白的表情,“你要能杀了他,那我就原谅你,小白!”
谢卿白未答话,文楚一把推开他,有躺回了床上,“你走吧,今夜是你大喜的日子,没必要跟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呆在一起,免得连累你。”
谢卿白虽然知道她说的都是气话,但也还是被她的表情言语激到了,脸上难忍的失落,“师姐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不管师姐信或不信,有朝一日我一定会给师姐一个交代。”
说着就转身往外去。
文楚缩在被子里,憋了一夜的眼泪,在她离开后决堤似地落下来,她隐忍着没有大哭出声,只是身体控制不住的一抽一抽,小小的哽咽的声音从她紧捂的嘴里渗出来。
谢卿白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门外,看着床上终于卸下伪装,哭的隐忍的文楚,他才不舍地离开。
文楚听到关门声,小声道,“对不起小白,忘了我吧。”
谢卿白站在门口紧紧盯着那一道门,对身旁的叶修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离开这个屋,如果她不见了,你提头来见。”
“卑职明白,一定看住她。”
谢卿白这才匆匆离开,赶回尧王府。
这一晚的洞房花烛夜虽然他不在乎,但是到底是魏帝安排的婚事,他不能太明显,只是在喝交杯酒的时候,在她酒里下了蒙汗药,这才能在这间隙,跑去花楼救文楚。
文楚只在花楼夜里最热闹的时候出现,谢卿白安排在那里的人一直没发现,而他又被魏帝困于筹备婚礼中。
知道今日白天,文楚进入北街,他的人才发现她。
谢卿白知道文楚要拿自己当饵,但没想到太子会在他大婚的这一晚动手。在文楚被带走的时候,谢卿白正被困于酒局中。
终于挨到结束,待到回了婚房,迷晕跟她喝交杯就的王妃,便离了王府。
他知道今晚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既然要做,索性动作就快一点。
但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导致文楚被伤成那样,所以谢卿白觉着萧泽烨死不足惜。
他最不该的,就是动到他最亲近的人身上。
只是在魏帝那里,他又得做一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