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文楚吧嗒吧嗒就落下泪,小声抽噎起来,“你不知道,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都没脸回去见爹^”
……
谢卿白被他抓着手,神情有些疲累,但脸上却满是暖意,“师姐就只是担心没脸回去见师父啊……”
“啊?”问出回过神,见谢卿白那一脸笑意,竟生出了意思不好意思,“我……我不是那意思。”
说着她想起带过来的饭,忙起身,“小白你该是饿了吧,昨天都没怎么进食,我这就拿饭来。”
说着去那边端来了养胃的粥,回来后,又将谢卿白像昨日那般抱起来些,“你别动,免得动到伤口。”
谢卿白用另一边撑着自己的身子,一口一口吃着文楚喂过来的粥,他长长的眼睫一颤一颤,不时擡眼看向专注于粥的文楚。
不消多时,一碗粥便全下了肚。
他倒也是真的饿了。
这些时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憔悴,确实也没怎么好好进食。
昏迷有六七成也跟饿有关。
一碗粥下肚,他终于恢复了些气力。眼见着文楚又端来了鸡蛋羹,谢卿白摆了摆手,“师姐,一下子吃不了这么多,晚些再吃。”
大抵是早上吃的要起效果了,现在的文楚脚步都有些发虚。
“不行,你得吃,你现在体太虚,毒才刚刚化出去…”文楚还要说什么,被谢卿白抓住了手腕,摸了摸,“师姐,这碗鸡蛋羹你吃吧,你也体虚。”
“……”
谢卿白抓着文楚的手腕,知道她此时的身体状况,是感染风寒,“怎么会感染风寒,你现在身体也没比我好多少。”
文楚是断然不会说自己半夜在一个犄角旮旯,睡着着凉这种糗事。
他拉着文楚坐下来,“可吃过药了?”
文楚点点头,“可这……你要不吃,我一会儿回御膳房,就没有了。”
谢卿白被她单纯的言论惹笑了,“师姐,你可以不离开的。再说了,要真饿了,他们也可以去御膳房再取。”
文楚撇了撇嘴,“好吧。”她也确实连着两日因心焦,没怎么好好进食,那鸡蛋羹没几下就被她吞下去了。
但她的药效实在是让她有些头重脚轻,说着起身将碗放回去,坐在一旁缓了缓,半晌才道,“小白,我中午再来看你,我现在……”
她闭眼缓过那一阵晕眩,才起身整理食盒。
谢卿白见状,对文楚招了招手,“师姐,你过来。”
文楚咬了咬后槽牙,身上都冒出了冷汗,虚浮着脚步来到床前,“怎么了?”
谢卿白也没多说什么,揽着她的腰,将她半抱上了床,随后将厚厚的帷帘放了下来,顿时床里陷入了一片昏暗。
此时文楚知道不妥,但她连日里的疲惫和风寒带来的冷乏,终究是扛不住,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谢卿白拉起被子将她盖住,这才躺下来,在她耳边轻声道,“睡会儿吧师姐,有我在。”
文楚不知道“唔哝”了句什么,便没了声响。
谢卿白的这点伤口,他心里有数没什么大碍。昨夜的解毒药,她知道文楚一定想办法给他吃了,不然他今天也醒不过来。
随即他转身搂着文楚,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师姐,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救我的办法。”
他们打小培养起来的默契,他敢走这一步,就有九成把握,最后那一层,不过是担心在这宫里,文楚不好接近她罢了。
没想到聪明如她,还真就有办法。
这么一个了解他的人,他怎么能不紧紧抓着。
想着一阵困意就袭来了,也沉沉睡了过去、
文楚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被子,身体也没那么冷了,这才想要起身。但忽地想起自己睡前所在的地方,瞬间清醒了。
她现在莫不是睡在了那龙床上?她四下打量着这黑咕隆咚的床榻,此时床榻上已经没了谢卿白的身影。
再听外面说话的声音,“不就是魏帝的声音?”
糟了,这要被魏帝发现她睡在这里,十次都不够她死的。
想到此,文楚当下抿着唇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深怕自己被什么人突然拉开床帘发现。
不多久,她就被闷出一头汗。
文楚猜这会儿谢卿白应该是怕她暴露,所以才出去跟魏帝谈话。
听那魏帝道,“尧儿,此一遭,你的身份明日所有人便会知晓。那时你就可以回你母妃的庆心宫常住,直到尧王府建成。”
“谢父皇。”
文楚在里面听得云里雾里,尧儿是谁,可是“谢父皇”这三个字的生意,明明就是谢卿白的。
小白为什么叫他父皇?又为什么被叫尧儿?
文楚一时有点懵住了,她从头到尾都没敢往那个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