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雪,这八年来你没为踏云门出过一分力,现如今还想趁人之危回来分一杯羹,你难道不害臊么?”赵新大概是觉得这次带的人多,竟然有胆子用剑指向江怀雪。
江怀雪冷冷看了赵新一眼,转身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柄剑走了出来,拔剑的瞬间剑鸣铮然,寒光冷冽。
“千……她拿的是千霜!”赵新身后有弟子认了出来,“那是谢门主的千霜剑啊,之前听说千霜剑现世我还以为是谣言,没想到它竟然在江怀雪手中。”
江怀雪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剑,眼中流露出一抹凄惶的冷笑:“原来你们还记得我师父啊。”
那些弟子面面相觑,似乎是并没有听懂江怀雪的意思。
“你们说我这八年来没有为踏云门出过一分力,那我想问,秦桑当年可曾为寻找我师父出过一分的力?”江怀雪有些哽咽,但目光中更多的是悲愤,“当年我师父失踪,秦桑只派了些人走了一趟,然后甚至就再也没想过要找他!”
“他那时候这么急于坐稳门主的位置,后来又将不愿信服于他的人都逼走了,然后又对我下毒毁我内力,这门主之位,他又坐得安心?”江怀雪怒道,“现如今的踏云门是什么样子你们都看得见,你们敢说,现在的踏云门还是当年我师父所愿的那个踏云门么!”
那些跟着赵新的弟子显然犹豫了。
他们虽然跟着赵新,但进入踏云门的弟子又有几个不是冲着曾经江湖第一高手谢承安来的,江怀雪是谢承安唯一的弟子,他们又怎敢贸然与她出手。
赵新受秦桑恩惠,对他自然是死心塌地,但其他弟子可未必。
赵新见其他人越发犹豫,不再同江怀雪说道,而是直接出了剑!
从前的赵新家中贫寒,根本没有学武的机会,是在跟着秦桑之后才开始练剑,剑术自然算不得多好。
不过他剑术虽然不佳,下手却极为狠辣,这一剑冲着江怀雪的手腕而去,他是想废了江怀雪执剑的手!
“赵新,你习武就是为了行这些阴损之事么。”江怀雪将千霜往上一擡,迎着赵新的剑就去了。
江怀雪常用的是软剑止戈的,但此刻千霜在她手中却也无比轻盈,千霜灵巧的拨开赵新的剑,随后向旁边一挥,便轻而易举将这一招化去。
赵新根本没料到江怀雪的武功远在他之上,一时间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鬼市的事情倒也没有那么容易在外面传开,赵新并不知道江怀雪内力恢复的事。
他本以为要拿下江怀雪轻而易举,却没想到江怀雪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
江怀雪再次出剑,剑尖儿轻拨,却有四两拨千斤之势,将赵新手里的剑挑飞出好远。
赵新错愕的盯着自己脱手而出的剑,好半天之后才缓缓往后退开一段距离。
他目光中染上了惧意,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终于是看清了,若是江怀雪想的话,转瞬间便能取他性命。
赵新脸色煞白,刚才的嚣张劲儿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他惊恐的看着江怀雪,只怕她手中的千霜剑下一刻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可江怀雪只是云淡风轻的收起千霜:“踏云门是我师父谢承安的踏云门,以后也只会走他曾经想走之路,行他曾经欲行之事。”
见江怀雪没再追究,赵新带着那帮小弟子连滚带爬的跑了。
而韩莫期在这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他平日里都算得上稳重,倒是鲜少这般慌张。
“发生什么了?”江怀雪将千霜剑收入剑鞘,擡头看向韩莫期,眼里没有了刚才的厉然。
韩莫期却急切道:“江师姐,你快去看看谢公子吧!”
江怀雪匆忙往谢辞院子赶去。
这段时日实在是太忙,而谢辞又总是对踏云门的事情兴致不高,他便偶尔回见幽园住两天,偶尔去找秋子萧问问秦桑和西疆之人线索,更多的时候待在踏云门客房,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往常谢公子天色刚亮便已经起了,今日到现在都还没见人,我觉着奇怪便去敲门,却无人回应,翻窗进去后却发现谢公子晕倒在地!”韩莫期跟在江怀雪身后,两人匆忙往客房赶去。
江怀雪冲进房间里,却只见谢辞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蜷缩着。
谢辞应当是昨夜便晕了过去,桌上的烛台都没有被吹灭,而是直接燃尽了。
他许是感到不适在这儿坐了一会,起身却晕厥过去,额头磕在桌角,有一丝血痕沿着脸颊滑落。
江怀雪赶忙将谢辞扶起来,却发觉他浑身烫得吓人,内力紊乱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血脉之中躁动着,就快要冲破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