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就是不想退钱,既然如此不必废话,我们冲到他们院子去,自己把剑钱讨回来!”
那几个人就要带着其他人强闯进来,徐征和一众护卫回头看向薛怀,等着她发话。
可薛怀沉默好一阵之后摇了摇头:“不可伤人……”
那些人听后却是更变本加厉,有两个人冲进院子里,竟拔剑对着花草围栏一顿砍砸!
“住手!”薛怀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会如此,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她实在是气极,却还是不忍出手伤人,虽然这时候杀鸡儆猴是解决这麻烦最直接的办法。
“夫人!”徐征一边拦着其他人,一边回过头。
就在这时,江怀雪拔出腰间软剑,转身直指在院中打砸的那两人:“住手,不然你们不但得进官府走一趟,我殊剑阁损坏的一草一木你们也都得翻倍赔偿!”
那两人还没来得及反驳,江怀雪又继续道:“就现在这些,三五十两银子得有了,你们拿得出来么?再打砸更多之前考虑考虑自己还不还得上吧。”
她一双漂亮的眸子此刻却没了一丝温和,淡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你们想要人多,觉得能法不责众,那你们倒是回头看看,还有人敢冲进来跟你们一起承担么!”
听江怀雪这么说,门外那些人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毕竟他们手里拿的剑,大多也就只值个一二十两银子,就算殊剑阁给了他们买剑的银子,若继续打砸官府追究下来,那也得不偿失啊。
“识相的话,就赶紧滚。”江怀雪冷冷看着那院中两人,手里的剑已经指向了其中一人。
那人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江湖中谁人不知江怀雪现在只是个内力无几的废物!你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有谢承安护着的习武天才么!”
江怀雪浑身猛地一颤。
武功她的确是有的,这两个无法无天的赌徒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但难道要为了现在这样一件小事,让这么多年的苦苦隐瞒都付之一炬么……
那当然不值当。
江怀雪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却被人向后拉了一把,她转头看去,就看见谢辞从她手中拿过软剑止戈向前刺去。
软剑在他手中如游蛇灵活无比,那口出狂言的赌徒甚至来不及躲闪,谢辞就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锋利无比的软刃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他额前垂下来的几缕发丝被剑刃斩断了。
在极度惊恐之下,那赌徒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头发以一种异常缓慢的速度飘落下去,不过是转瞬之间,他却如同被威胁凌迟了千万遍。
他浑身发抖就要站不稳了,然而谢辞却根本不给他求饶的机会,握剑的手横扫过去,就将那赌徒打倒在地!
谢辞的身法翩若惊鸿,将那赌徒打倒在地之后手里的酒坛都还稳稳未动,闲庭信步般的随意。
“刚才怀雪的话,你没听到啊,不识相。”谢辞低头冷冷道。
他眼中一片淡漠,语调也淡淡的,仿佛刚才只是从旁边走过一样若无其事,根本没有打人动怒的意思。
可这样的喜怒不形于色在那赌徒看来无疑是最恐怖的,他根本拿不住谢辞到底是什么态度,只觉得谢辞若当真怒极恐怕会下杀手。
“我,我这就滚!我这就滚!”他连滚带爬的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谢辞转头看着旁边已经呆若木鸡的另一人,眼神依旧毫无温度。
“殊剑阁的人不愿意动手,是因为夫人心善,但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废话,特别是对于本来就听不懂话的人。”谢辞走向那人。
这赌徒眼看同伴被打那么惨,哪里还敢跟谢辞动手?
他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在路过徐征的时候都打了几个颤。
谢辞这才回过头来,看向江怀雪,露出一个温柔的浅笑来:“没事了,进去吧。”
江怀雪这才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她愣愣噢了一声,跟着谢辞走了进去。
那些闹事的人哪里还敢乱来,在为首的两人跑得不见踪影后很快作鸟兽散,至于看热闹的人没有热闹可看,自然也很快散去了。
而江怀雪跟在谢辞身后走进院中,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有那么一刹那,江怀雪恍惚间看见了十几年前的谢承安,他将迷路的江怀雪救下时,似乎也是这样毅然将她护在身后。
可是……谢承安跟谢辞不一样。
谢承安永远也不会露出这般森然淡漠的神色来,他从来不会这么冰冷,哪怕是动手,也永远恣意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