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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杀人(一)(2 / 2)

老头子赶忙摇头:“这可不是谣言!灵剑弑主,当真是灵剑弑主!”

秋子萧干脆绕到了摊子侧面,饶有兴趣的洗耳恭听。

“听说啊,两家买了殊剑阁宝剑的人都在买剑没多久就死了,这件事可蹊跷的很!”老头子擡手指着远处,“他们陈家大公子死在城外官道上,不少人都看见了!”

秋子萧有意将声音放大些:“灵剑弑主?如此诡异我不相信。”

旁边摊子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听到他的话凑了过来:“你可别不信,官府到现在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听说已经在重金悬赏寻求江湖能人异士了,指不定真有那么点儿邪乎!”

秋子萧也没想到谣言已经传播到如此地步,现在恐怕难办了。

剑当然不可能有灵,更别提灵剑杀人这种无稽之谈,可无法寻到真相时人们也只能将这些事归为灵剑弑主,不然只怕东蜀会更人心惶惶。

而且这背后,只怕还有人在推波助澜。

秋子萧来到殊剑阁,只见金家夫人已经带着一众家丁堵在了殊剑阁门外。

殊剑阁大门紧闭,有官府的人正在劝慰金家夫人,让她回去等消息,不过显然收效甚微。

秋子萧翻墙进入殊剑阁中,只见谢辞和江怀雪正同江千仞说着什么。

“外面的情况如何?”谢辞知晓他在外停留必然是打探情况去了。

秋子萧摇了摇头:“谣言已经愈演愈烈,当大部分人都信以为真的时候,我们说什么恐怕都难有人再信服。”

江千仞一声叹息:“可这谣言既然是冲我们殊剑阁来的,就不能坐视不理。”

薛怀走出来:“怀雪,这段日子还是不要随便出门了,我怕……”

城中怨气重重,若是有人效仿这金夫人将怨气撒到殊剑阁身上,只怕会有大乱。

江怀雪点点头:“我会小心些。”

“这段日子我们殊剑阁实在不大太平,但听沈神医说谢公子已无大碍但还需静养,谢公子还是莫要太过费神了。”薛怀道,“若只是江湖中事,各家可能也还给我们殊剑阁几分薄面,但金家从商,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殊剑阁一连几日都闭门不再待客,期间江怀雪也溜出去过,但无非是听到了更多的流言蜚语,受到了更多的指指点点。

回来的路上,江怀雪买了一坛槐春酿,独自一人在院中凉亭喝了起来。

秋子萧和谢辞在一旁远远看见,秋子萧正打算上前宽慰一番,被谢辞拉住了。

“不是,小怀雪都喝醉了,我们还不上去关心一下?”秋子萧指着那坛子酒,“东蜀最有名的槐春酿,极为醉人!”

关心一下不是重点,但这酒有必要尝一下。

“你回去呆着。”谢辞拦住秋子萧,自己走上前去。

江怀雪的确已经喝得不少,她脸色有些微红,擡头看向来人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谢辞从江怀雪手中拿过酒坛,给自己先倒了一杯,然后将酒坛放在自己凳子

“酒这种东西,对饮宴请皆可,但一个人喝闷酒,就没什么意思了。”

“谢辞?”江怀雪终于是认了出来。

不过她脑海中一片昏沉,倒是记不得自己还在生谢辞的气了。

她只是在谢辞面前终于敢流露出些许委屈来:“我没有想喝闷酒,我只是在想……在想一些问题。”

江怀雪已经有些意识不清,说话不着重点。

谢辞便也跟着她的话问下去:“什么问题?”

“平日里大家都那么相信我们殊剑阁,这么多年来我爹娘的为人他们也都有目共睹,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们?”江怀雪趴在桌上,一双眼眸湿漉漉的,显然是落过泪了。

“不然呢,相信有人杀人,相信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他们?”谢辞笑笑,“他们津津乐道的谣言可以是旁人的祸事,但绝对不能是自己。”

江怀雪趴在桌上歪头看着谢辞,目光中带上了些许疑惑。

大概真的是醉了,江怀雪对上谢辞的目光看得肆无忌惮,好一会儿她才垂眸看向桌上的酒杯:“谢辞,我好像看不透,看不透这件事,也看不透你。”

江怀雪是看不透谢辞的,最开始她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疏远淡漠,好像怎么也走不近。

可直到现在,她才发觉谢辞不但对旁人淡漠,对自己这条命也同样淡漠。

“我有什么好看透的,不过就是个游荡江湖的可怜人。”谢辞将酒杯端起来,毕竟江怀雪的目光都黏到这酒杯上了,他再不喝可能就得被抢了去。

眼见酒被喝了,江怀雪闭上眼:“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一声不吭,动不动就失踪的人。”

她闭眼的一瞬间,泪水滑落到鼻尖儿,又汇聚成一滴砸在桌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谢辞手中酒杯不稳,掉在地上同样落了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八年前突然失踪的人是他,八年后差点儿再次失踪的人还是他,八年过去了,他当真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谢辞伸手拭去江怀雪脸上泪痕,柔声道:“一年半载也好,三五十年也好,以后我不会一声不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