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们不是愿出手相助,而是另有所图。”江怀雪小声嘀咕道。
她这话自是没几个人听到,除了和她一样走在最后面的谢辞。
谢辞侧目看向她:“何出此言?”
江怀雪摇了摇头,却不愿多说。
当年她屡屡被人以下毒、意外等阴损手段所害,不都是在踏云门中么。
只不过踏云门说到底是谢承安一手所建,江怀雪不想让谢承安唯一留下的东西也沾染了污名。
可那群人,当真配不上谢承安留下的踏云门……
走到门外,只见一群弟子正围着中间那一身黑衣的男子马首是瞻。
这人江怀雪再熟悉不过,正是那个在谢承安失踪后不但不尽心寻找,还费尽心思爬上门主之位的秦桑!
“秦门主。”江千仞拱手道,“这次江某就不与你们同去了,麻烦你多照料着。殊剑阁这边实在是抽不开身,但我让徐征带了三十子弟同往。”
徐征是江千仞最信得过的人了,他剑术一流,一招翻云踏浪名震江湖。
秦桑笑着摆摆手:“江阁主手中皆是翘楚,三十子弟抵玄清派百人,再加上我们踏云门,足够了。”
“是啊,徐叔的剑术,如今也是在整个踏云门之上的,爹你就放心吧。”江怀雪说着又乜斜看向秦桑,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清的扼腕叹息道,“师门不幸啊……”
谢辞实在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秦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江千仞立马拉住了江怀雪假意教训起来。
曾几何时,谢承安还是踏云门门主时,秦桑那副嘴脸可不是现在这样,事事亲力亲为见面笑脸相迎,谢承安甚至还一度觉得秦桑也算他担起踏云门的左膀右臂。
但谢承安出事以后,秦桑便立马露出了丑恶嘴脸。
只可惜秦桑的武功实在是算不到突出,最开始的他一接任门主便也想干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却不曾想比武有人伤亡而他无力制止,城中屡有动荡而他无法平息。
久而久之,尽管踏云门担着谢承安这个第一高手的余威,却也是再不如当年。
“门主,我们准备出发吧。”旁边一人对秦桑恭敬无比,行礼道,“何必跟小辈多费口舌。”
谢辞看向秦桑旁边这人,露出一个有些悲哀的苦笑来。
同秦桑说话的,正是当年总是跟在他身边的霍连河,他总是每天门主门主的叫着,有什么事永远跑在第一个。
可他口中的门主,原来可以是任何人啊。
“徐叔,我们走。”江怀雪头也不回的牵马去了,边走边对谢辞说道,“我们就骑来时你买的那几匹。”
谢辞笑了笑,江怀雪这是都不愿多看秦桑等人一眼了啊。
谢辞买的那几匹马自然是比踏云门的好些,他们早到湘城半日,找了个客栈歇息下来。
“江怀雪,一会儿吃完饭我先帮你压制一下你体内的乾坤蛊蛊毒,今日若是能拿到母蛊,明日便能解毒。”沈渡舟对江怀雪说道。
江怀雪点点头。
那毒纹布满手臂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好在并没有多么难耐的痛楚,这几日倒是也没有太大影响。
如果忽略时间久了可能致命这一点的话。
谢辞随江怀雪和沈渡舟上了楼,而秋子萧就坐在大堂里喝着茶,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客栈里有些冷清,掌柜愁眉莫展,时不时擡头看一眼远处高耸入云的玄清山。
不一会儿,一个女子走进来,对谢辞行了个礼才坐下,此人正是秋子萧的亲信胡玥,平日里秋萧阁一众杂事都由她掌管。
只是最近,她还得忙着湘城这边。
“胡玥,这几日玄清派的情况怎么样了?”秋子萧喝了一口茶,“可有发现异常。”
胡玥点了点头:“整个玄清派的弟子都已经被九转乾坤蛊控制,就连楮掌门也中了招,但还有一人……”
“谁?”
“副掌门卞长青,白日里他也是一副被蛊虫操控的模样,但有一日我暗中盯梢时发现他半夜前往玄清派地牢,出来的时候剑上沾有血迹。”
秋子萧擡眸看向玄清山的眼神变的更冷了几分:“地牢,之前贾成贵认罪后就被关在地牢里吧,他对贾成贵动手了?”
胡玥也并不知晓。
但现在玄清派的地牢中恐怕就只关着贾成贵一人,只是不知道卞长青有没有取他性命。
“不过这样看来,整个玄清派也只有卞长青一人没有落入乾坤蛊掌控,或者应该叫……就是他在操控扭转乾坤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