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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短兵相接(2 / 2)

成玄策发出一声笑,猛力将她拉进怀里,温柔亲密地爱抚着她的脸蛋:“刚才捏疼了吧?”

晏飞卿靠在他胸口,心潮大起大落,虽然衣领早已被松开,却依然一口气也喘不出。

“飞卿,你真是本王的宝贝啊!”

她听见成玄策这样称赞她,语气愉悦得让她不敢深想。心尖扑扑直跳,她忐忑地擡脸,看见他俊魅的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神彩,仿似得到了什么意外之喜。

对于晏飞卿的泄密,上官陵一无所知。那时她已经被沈安颐接出了山庄。

“车子还没赶过来吗?”

几个人站在破得不成样子的大门外,向着道路尽头张望。

“公主,还没有。”

沈安颐忍不住皱眉。

他们之前为了速度弃车疾行,但上官陵眼下伤势不轻,显然是骑不得马的。虽然她已提前派人去寻车,但什么时候能到毕竟无法预料。

她这里在寻思,那边上官陵也没闲着,左右顾盼着考虑解决办法,忽一回眸瞥见一名蓝衣女子走出大门来,向门外的把守人员交代着什么,不禁愣了一下。

“嗯?”沈安颐注意到她的神情,顺着望过去,解释道:“那是过忘山门宗主水云深,怎么了?”

上官陵转回头:“没事。”心下却不由奇怪,她与过忘山门宗主应是从未谋面,为何竟会觉得眼熟?倒像在哪里看见过一般。

还未想出究竟,忽听旁边传来一个干净爽利的声音:“别找了,来这儿!坐我这个!”

沈安颐循声望去,顿时展颜:“多谢道长,那我们就叨扰了。”

卓秋澜原本是在此等候薛白顾曲。她是懒得管闲事的,然而架不住两个孩子非要替朋友打抱不平,只好跟着过来。料想有柳缃绮水云深在,轮不着他俩当主力,顶多跟着掠掠阵,也就随便他们进去凑热闹,她自己却在外头守着马车看麻雀抢食看得乐呵。

直到上官陵被沈安颐和尹璋扶着出现在大门口,她的注意力才终于更换目标。

卓秋澜对自己的眼力向来自信,可第一眼看见上官陵,她竟然没能分辨出对方是少年还是少女,这引起了她的兴趣。

“回昭国我也顺路,先挤挤吧!”

“多谢道长。”

卓秋澜笑笑,见上官陵身上带伤,怕她登车不便,自己先跳下来,托了她一把。

“师父!”

“掌门!”

顾曲薛白前脚跟后脚地飞出大门,薛白先冲过来,搂着卓秋澜转了个圈,叽叽喳喳地报告新闻:“师父你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打人多凶!你上回幸亏没跟她们打起来,不然我们玄都府的脸就得丢尽了!”

卓秋澜笑眯眯:“好徒儿,你还真是很看得起为师啊!”

“薛白你到底会不会说话?”顾曲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拽下来,“你们玄都府的脸那叫丢吗?是没有长出来好不好。”

“姓顾的!”

薛白柳腰一掐,撸起袖子要打他。顾曲哪能被她打着?第一时间“噌”地蹿到卓秋澜身后。薛白不依不饶,两人围着卓秋澜你躲我追,顾曲一边逃遁,一边忍笑揶揄:“还说人家凶!你自己也不遑多让!”

卓秋澜啼笑皆非,拂柄一擡,在两人脑袋上各敲了一记。

“行了!别吵吵,你们朋友要养伤呢!保持安静,赶车!”

缰绳一塞,撩袍上车去了。

水云深布置完外院返回山庄内时,柳缃绮早已指挥众人将各处包围得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这是要关门打狗还是瓮中捉鼈?”

“狗要打,鼈也要捉。”柳缃绮环臂抱胸,长发一扫,笑颜妩媚:“你猜我捉不捉得住?”

“我猜你捉得住。”水云深叹一口气,“可是,捉住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呢?”

柳缃绮一时沉默。

这个问题处理起来着实棘手。那一位毕竟是桓王,当真打杀了就是与北桓结成死敌,但若放走,也难保桓王不会记恨在心。虽说是北桓不守规矩在先,但世上有多少人会反躬自省归罪于己呢?她可没法赌桓王的人品。如果他以后再来找麻烦,无疑就是今日养虎为患的结果。

她眼神渐冷,最后吐出两个字:“杀了!”

水云深一惊:“你疯了?这是要激起北桓众怒,惹火烧身的!”

柳缃绮冷笑:“我才不怕犯他们众怒。国君一死,只怕他们想来这儿点火都腾不出手呢!”

她转过脸来,带着些无奈地审视着身旁的同伴:“你总是这样心慈手软,以为息事宁人就能避祸。可江湖上的恩怨哪是想息就息的?我不犯人,人却总要犯我。咱们占了好地方,除非整个儿奉上身家,否则哪得安生?过忘山门屹立至今,靠的从来也不是息事宁人。”

成玄策带来的人数居然比她预想中的少一些,反抗力度却一点都不小,过忘山门众人越往里推进战斗便越激烈。柳缃绮抱定了斩草除根的念头,对于所有代价都毫不在乎,几乎是鬼挡杀鬼神挡杀神的状态。北桓的禁军尽管位高职重本事不弱,面对这般攻势,仍然败下阵来。

柳缃绮在水云深的陪同下,闲庭信步地走过去清点俘虏。

“桓王呢?”

“禀尊主,桓王在此!”

手下将一名头戴宝冠、身披华服的男子推到前边。

柳缃绮定睛一看,顿时黑了脸色。

“本座虽与桓王只见了一面,但他的模样还记得。再说了,你们就算不认得桓王,看他这副畏缩样子,哪里像个一国之君?!”

话到最后,已然怒气满溢。属下见此,知道差事办砸,被敌首逃脱,齐刷刷跪下来请罪。

柳缃绮环视一圈,点头笑道:“轩平也不在,看来是准逃了。好得很!好得很!”

水云深见她不怒反笑,心知这比她勃然大怒还不可收拾,恐怕属下遭殃,急忙拉住她胳膊,却被柳缃绮一把反捉了手腕。

“云深,”她心烦气躁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你怎么也这么糊涂?碧玉山庄虽然废弃已久,但北部防线怎可疏忽?你怎么就能大意到让桓王大张旗鼓地跑到这儿来?”

水云深无言以对,半晌只得叹道:“确是我的疏忽。之前教主问我借用碧玉山庄休养身体,我也叮嘱过他注意防卫。只是后来他被囚入幽宫时,我倒忘了这里的事,想是此地后来无人做主,以致被桓王趁虚而入。归根结底,罪源在我,你若要罚,便罚我吧。”

柳缃绮许久不吭声。

水云深注视着她的脸色,正自不安,忽见她眉头一蹙,呕出一口血来。

“缃绮!”水云深大惊失色,“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受了伤?”

柳缃绮冷笑。

“打那几个人怎么可能受伤?我是气的!”

她闭了闭眼,借着水云深的搀扶稳住微晃的身躯,喃喃道:“忘岁月……这个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看我回去怎么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