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乎看见了她人生的另一番的景象。
魏苒身体健康,成绩优异,他的家里人好像也都挺喜欢自己的。
自己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吧…
她紧绷着弦真的已经太久了,或许…
不对不对,
她不应该这样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就很好了,
不应该…她可从来不做不应该做的事。
荀归当时很想和魏苒说些什么话。
说一些换作之前的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
想要进入那映在他眼睛里的另一番世界,
想要像他说的一样只考虑她自己一次。
朗皓星不也说过吗,让自己不再考虑着他了…
那么…
可…明明是这么想的,
可脱口而出的却是…
“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回学校吧!”
“你不回家了吗?”
“现在已经快要晚上了,他们应该都挺忙的,或者有都离开家里去工作了吧!你知道的,他们俩的工作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医学也真是无止尽的!所以,我们一起回去吧!”
“哦,好,等你这里消肿了,我们就走!”
说完,他又轻轻点了一下荀归下巴上的那个小红包,
并且顺手捏了一下她的的下巴尖。
明明捏住的是荀归的“命脉”,他的心却不知为什么也跟着一起揪了起来。
他其实本来也打算就着这似乎是略显暧昧的氛围,
和她说些别的话来的,可是朗皓星当时发出又撤回的那些消息。
此时却不合时宜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反复涌现。
让他说不出口任何意要挖他这位兄弟墙角的话来。
所以就只是说了一句。
“你长这么漂亮真是帮上我大忙了。”
“谢谢。”
“只是实话而已。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完美的女孩子,我父母和哥哥应该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有你帮我打掩护,他们也就不会说什么了,那个联姻呀,本来就是个错误。”
“哦。”
荀归不知道,魏苒其实想说的并不是“有你帮我打掩护”
而是“有你是我的女朋友。”
那句“那个联姻呀,本来就是个错误”之后也其实还有一句,
就是就“和你和朗皓星的那个娃娃亲一样。”
不过因为怕她难过所以就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轻轻伸手帮她轻轻摘走了一片落在她头发上的落叶,
然后自言自语道。
“怎么不扎高马尾了?我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你总是扎一个高高的马尾。”
上了大学之后,荀归的发型就换了,
从那个总是扎着一个高马尾的整齐利落的学生头,
变成了披肩发,当然也特别好看就是了,可魏苒始终觉得有些遗憾。
那个和那个高马尾一样总是趾高气扬着,
总是精神着的荀归似乎也随着这头发的披散垮了下来…
让他真的很难过。
“太麻烦了,而且,我要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才可以。”
“哦。”
那一天是大二刚开两个月,正是秋天的尾巴,
很快就要到冬天了。
但还是有很多蚊子闹得人不得安生。
那一天,荀归特意穿了一身橙色的衣服,
和当时那个枫叶飘飘的季节很是相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特意打扮一番,
但总觉得毕竟是要去别人家里拜访,还是得漂亮些隆重些才好。
未曾想,这份突然冒出的心意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那一天的她格外明艳,
让即便是魏家这种大户人家的人都哑口无言。
所以…很多事情也就随着她的来临一并迎刃而解了。
那一天,魏苒倒是穿得很随意,
里面是一件黑色长袖,外面是一件灰色兜帽衫,
没有破洞的牛仔裤,运动鞋。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
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可以久违地真正地回一趟家。
而如果在家里都不能随性一些的话,那个地方还是家吗?
他和荀归一样,表面看起来,一往无前,无怨无悔,
其实比任何人都想要回头,想要回到过去重新来过。
小剧场。耳洞。
“对了,你现在不戴耳钉了吗?”
荀归记得之前在酒吧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戴着耳钉或者是一个小小的银色耳环的。
一只耳朵,右边耳朵。
但因为一直很反感这种花里胡哨的行为,所以一直都没怎么提。
之前也因为一直沉浸在别的事情里没有注意。
现在才突然发现,他已经没在戴了。
“不戴了,高考不让戴的,你不知道吗?过安检的时候,所有金属的东西…”
虽然这个解释很离谱,魏苒说的时候自己都很想笑。
但是荀归却还是认真地听他讲了一大堆高考的考试规则,
然后乖乖地很认可地说了声:“哦,原来是这样啊!”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怎么,你也喜欢我戴耳钉的样子吗?”
“什么叫也?”
“荀桔说过很喜欢我戴耳钉的样子。还真是亲姐姐来的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儿可惜。”
“可惜,哪里可惜?”
虽然荀归不过就事论事,但被他这么一问,
也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于是赶紧狡辩道。
“就是你这耳洞现在好像又长好了,想要再打还要重打,真可惜。”
“哦,原来是这个,这有什么的?再打就是了。而且我估计也用不着了。我的人生啊,少一个漏洞是一个漏洞吧!”
“打耳洞疼吗?”
“不疼。”
“切,骗人。我听说打过耳洞的人都会这么说去骗那些没打过耳洞的人一起去遭罪。”
“真不疼,就像蚊子叮一下。你刚刚在门口不都打了…一、二、三…九个了吗?不也没事吗?”
“不信。”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我是骗你的,很疼,特别疼,千万别去。”
“当然,我又不傻,不像你,尽给自己找罪受!”
“是呀,荀归同学教训得是。”
魏苒没想到那一天唯一对他那天的事情进行了批评定了罪的人会是荀归,
也没有想到那件不可原谅的事情的结局竟然也可以是一笑而过。
“可千万别打耳洞,这么漂亮的耳垂,任何漂亮装饰的加持都比不上它原来的美。”
“你呀,也是一样的,就算没有那些光环的加持也已经足够好了。”
这第二句话,魏苒没说。
“你也别再去打耳洞了长好了就这样长好了吧,我其实讨厌你那个不正经的样子,现在这样看起来就挺好,像个人了。”
“我可不能再耽误一个人了。我这个人呀能看着别人幸福就已经知足了,我自己的幸福呀,随便吧。”
这第二句话,荀归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