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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N(2 / 2)

周遭无伞的人苦于这夏季的骤雨,迅捷跑于露天的地面,而有伞的人,较缓漫步雨幕,他成了相对静止的过客。

低视线的图像中,顾斯年的豪车停在了许野望的旁边,他主动打开副驾驶车门,方便宋镜歌进车。

顾斯年收伞坐上驾驶位,他倾身掩去了宋镜歌的上半身,来替她系副驾驶的安全带,交叠身影的错位,从许野望的角度出发,两人像是在亲吻。

此般情景,又犹如他昨日宴会之境。

雨帘下人们的脚步愈发匆忙,抱花的许野望照旧将花束丢弃。

白山茶的花瓣不堪承载降雨的甘露,外展的洁片往叶子内压,大颗的雨滴砸落,散零弥弥的嫉妒与悲伤。

夏天闷热,车窗分开玻璃外的银丝,轿车的内部空间露出夏雨的湿热,顾斯年开了空调。

宋镜歌给他报了住房的地址,将装有雨伞的斜挎包放在腿上,包内雨伞的铁架捏着膈手,看见车辆的雨刷次次刮开雨帘,骤雨来得湍急。

秉承以不欠恩情的基点,宋镜歌皱了皱眉,想到了藏城的暴雪,她受困于寺庙附近的公交站。

许野望带她脱离了困厄,离开者蓦地后悔,应该给他伞的。

驾驶座的顾斯年抽空探了眼赏雨者,说破了宋镜歌的心思:“你刚才是想给许野望送伞?”

“之前我没带伞,他帮过我。”宋镜歌应下,“按理说我该把伞给他。”

“但是你应该只有一把伞,把伞给了他,你自己没伞了。”道完客观事实,顾斯年又说起北都的气候,他有点吃味,“夏天的雨过会就停,你不用担心他。”

宋镜歌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车内安静下来,清晰可闻外界的雨声。

骤雨持续了十几分钟,停歇了对北都的造访,顾斯年适时地关了空调。

依照导航的语音提示,等红绿灯的顾斯年切入正题:“宋镜歌,你本科和研究生都在南舞,考虑过将来去南朔发展吗?”

“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都会在北都歌剧舞剧院了,毕竟工作稳定。”宋镜歌告知未来的打算,“和南朔有关联的,剧院会让我们去南朔舞蹈演出。”

“最近我家人在给我物色联姻对象,问我目前有没有中意的人。”

由联姻事宜转接到工作,顾斯年画外音的意思明显,暗里挑明了父母对宋镜歌的工作不太支持。

“要是你来南朔工作,我能把你安排进我公司,工资也好商量。”

听懂了顾斯年的话里有话,宋镜歌没和他绕弯,表明她在这场联姻中毫无利益可言:“我满意我在北都的工作,不想依靠其他人,而且,我的家庭条件很普通,和你不是一个圈子和阶层。”

清晰自我定位,审视自身价值,宋镜歌明白她的定位。

多年来她积累金钱,上学时勤学检工,工作后赚过外快,必要时放松开销,加之奶奶赵蕙兰给她留了笔不菲的财富,足够实现经济独立。

在驾驶位的储物箱里找到打火机,顾斯年开了前座的两车窗,雨后的新鲜空气涌入肺腑,他保持表面温和的笑:“你介意我在这抽根烟吗?”

“不介意。”宋镜歌瞥到顾斯年手里轻夹的香烟,把头转向车窗。

烟草的雾气波及窗外,抽烟不耽误顾斯年开车,他单手打着方向盘,过了一个个红绿灯。

略把顾斯年抽烟的动作入眼,宋镜歌无端放任思绪至许野望。

心情烦郁的排解方式多样,例如抽烟,宋镜歌恍然认识到,许野望从来不抽烟,无论是上大学前,还是工作后,再与他重逢,产生交集。

至于借酒消愁的方法,他酒量好,似乎喝不醉,遇到焦虑不安,独自在德国情绪低落,又当如何消遣。

无意识间又想到他了。

迫使脑内游走的思绪归息,宋镜歌下车后又向顾斯年表示了感谢。

分不出多余的心思考虑许野望,她有意识地回避起与他的见面,包括连着数日的下班,从北都歌剧舞剧院的侧门离开。

钟冬玲没具体问宋镜歌原因,但她估摸得的缘由也未脱实际,和先前出现的许野望意惹情牵。

毕竟同事们都有目共睹地,宋首席最近确实有些状态不佳,照旧走侧门出了剧院,

虽然揣着明白装糊涂,相关许野望的话题和字眼,即使好奇心再旺盛,钟冬玲也不敢多问。

索性快刀斩乱麻地,迎面看到剧院门口的许野望,她没如往常忽略,而是劝告这位痴情人放弃追求宋镜歌。

皆为藏城西部计划的参与者,钟冬玲好心提醒对方,她唤了许野望在北都航天研究院的职位。

“许副任,宋首席这星期走侧门下班,北都歌舞剧院的侧门,通常不对外来访问人员开放,你在正门等不到她。”

见没劝动男人,钟冬玲接着多了嘴,举例了宋镜歌的陈年往事。

“作为和她朝夕相处的朋友,宋镜歌不可能再喜欢上任何人了,甚至长达九年的暗恋,她都放下了。”

闻言者瞳孔忽缩,心脏发力地跳动,许野望连问:“宋镜歌暗恋了九年?暗恋谁?她还喜欢他吗?”

“她高中的事了,我不知道她暗恋谁,她谁都不说。”

钟冬玲怀疑是许野望,她纠结地讲明双方的瓜葛。

“宋首席和那个暗恋对象,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