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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N(2 / 2)

“药效发挥得差不多了,再把袖子放下来,不然衣服会把药膏都蹭掉的。”舞蹈生练舞难以避免某些跌打破伤,宋镜歌熟悉手中药膏的使用方法,“你记得一天至少涂三次药。”

“你把药膏放桌上,我每天路过看到,顺手涂了。”许野望关注到了细节,“你练舞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受伤?”

宋镜歌使棉签盒与药膏密封严密,放置于客厅桌的显眼位置,语气像是在说家常便饭:“想把舞跳好,小打小伤总会有的。”

“下周去校考那天,我送你去北都站。”许野望说。

“那天你得上课,不麻烦你送我了。”

周六要到达外省参加校考,宋镜歌买了提前两天的车票,在下周四从北都站出发。

“我在外省待好几天,你在学校要好好学习,按时抹药。”

受伤者点点头,自觉地将药箱物归原处。

许野望折回来时,他给女友递了张写满文字与公式的草稿纸。

像是随手写的,却也像真挚写下的馈赠之礼。

还未细看其中的内容,宋镜歌先被纸上的黑字吸引,纸面上的字迹并不潦草,字体为笔迹绰劲的瘦金体:“你写的字体是瘦金体,专门练过的吧。”

许野望道明习得瘦金体的渊源:“家里的长辈笔精墨妙,我书法跟着爷爷学的。”

宋镜歌念出了纸上的两个组词:“航天飞行器……环境数据库。”

“无聊的课余时间,我自学了大学的空气动力学课程,在已有的基础和公式上,补充了点自己的见解。”

采用了动力学理论的专业术语,许野望大致说了纸面知识的范畴。

“涉及了航天动力学的发射与运作的原理。”

已有的知识体系设限,宋镜歌要把草稿纸还给许野望,她总结道:“上面的内容都太深奥了。”

“确实比较深奥,我能坐在那研究一整天,你拿回去看。”

没接过草稿纸,许野望附议道,他坐回沙发,将后半句话吐字暧昧。

“虽然纸上的内容你看不明白,但我可以教你别的,通俗易懂的东西。”

宋镜歌收回举着草稿纸的手问:“你要教我学什么?”

支着桌子的边沿,许野望压身靠近了宋镜歌,迫使对方向后倒在了舒软的沙发,食指绕住一圈散着的发丝,缠了缠,又让这一缕溃散。

宛若长夜般幽深的桃花眼含情浮动,他的声音有点沙沙的哑,凑到身下人的耳边逐字逐句道。

“乖乖,我来教你做些坏事。”

若即若离的距离让宋镜歌红了脸,抓紧了手里的草稿纸,滋扰出丝丝皱印。

许野望将她鬓角的碎发拨至而后,瞥到了那变得褶皱的纸张,似乎在回想着什么,换了谈论的主题,转而又笑着撩拨心上人。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挺可爱的。”

耳边肌肤还留着抚过的温度,许野望甚至还悄悄地蹭了几下,同女友散乱的发丝一并,制造出微乎其微的声响。

窗外是北都盎然的春,他暗戳戳的举动与那双迷惑性,也具备侵略感的眼,令宋镜歌忍不住别过眼不看对方。

羞至说不出话,宋镜歌想着推开他,却又听见了许野望慕悦的夸赞。

“比如,你现在脸红的样子。”许野望说。

太近了。

他离她太近了。

“真的很可爱。”许野望接着说。

仿佛生锈的机器,宋镜歌的脑细胞全部罢了工。

导致出现在脑内的,推开许野望的想法都失了灵。

“宋同学,不逗你了。”

挑逗者率先正身坐端,他神情自若,又得逞似的笑着抽脱方才的状态。

“把你昨晚的数学题拿出来,我没给你讲的那道。”

缓过神的宋镜歌把草稿纸放进书包,找到做过的数学真题,听懂了许野望的讲解。

这张令宋镜歌茫然不解的,许野望手写的草稿纸,后来因为接踵而至的考试与事故,没多余的功夫去研究,被她夹进了书架的照片集。

而那本厚厚的相册,在往后未定的岁月里,跟随落灰的缝层,与只露出细管线面积的纸页,共同遗忘着十七八岁少年的署名。

他早将她规划进了自己的未来。

可那时,宋镜歌的重点放在了繁冗复杂的笔记。

招致她视而不见草稿纸的背面,许野望曾郑重地写下一行小字——

“许野望赠宋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