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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2 / 2)

见前来探望之人悉数离开,容砚这才牵起陆铃儿的手问道:

“想不想到庭院走走?”

陆铃儿虽初醒不久,伤却是已然大好,简单在室外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她的康复也有帮处。

想到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个多月,陆铃儿也不想一直待在室内了,她点点头:

“想啊,我们这就走吧。”

容砚为陆铃儿围好披风,两人携着手,一同漫步于解忧阁庭院之中。

前些日子下了几场大雪,今日雪霁天晴,院内的梅花开得正艳。

陆铃儿望着这片雪地红梅,心生出无限感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世界已变换了新面貌。

说是变了,其实也有很多东西没变,就像这雪地红梅,与他们童年时的,仿佛还是一般模样。

正想着,容砚已折下一枝红梅,递直陆铃儿面前:

“陆铃,愿一切有如此刻,雪霁、梅香、人圆。”

他只愿朗朗乾坤清明如今日,阳光驱散风雪,美好得以珍存,爱人永伴身边。

陆铃儿伸手接过梅花,擡起头笑意盈盈地回道:

“此亦是我所愿,阿砚,不论如何,我都会与你一起,共创这雪霁、梅香、人圆。”

她相信,这一天的到来,已经不远了。

容砚紧了紧相扣的手指,扬唇轻道:

“好,我们一起。”

接下来的大半月,陆铃儿的身体逐渐康复。

温葭得到消息,还专程前来解忧阁探望,陆铃儿在一片关爱之中,基本恢复到了受伤前的状态。

如今她暂时无法出任务,便时常往长宁城跑,希望能找到解开密信的线索。

她已经开始采用新的思路去解密,既然密信是卷起来的,没有折痕,那会不会解密之法与折痕有关呢?

她也是近日转换思路时才想到,这种卷起的信纸,特别适合用折痕法加密,折痕交叉处指向的字,便是密信真正的内容。

她用密信的临摹本试了很多种信纸的折法,可折痕指向的字总是不对,难道,这个思路方向还是错了?

不行,她这才试了几种折法,还得再多试试才行。

对了,这折法,应该还与闵宏达有着什么关联。

想到此处,陆铃儿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待她回头再寻,却已经难觅踪影。

在陆铃儿前去寻找解密线索之时,容砚也是调来最精锐的暗卫相随,他绝不允许上次的事再次发生。

闵宏达暗遣邢戮来偷袭的账,他已经在清算了,只是对方老奸巨猾,被他重伤元气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不止闵宏达,闵家一派最近都是如此,陆铃儿在长宁城转悠的时候,有一次远远看到了容玮,她是有意避开,容玮却也没有上前。

据暗卫回报说,容玮当时直勾勾地盯着陆铃儿,终究还是拂衣而去,完全不像他之前的风格。

闵家一派,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就在陆铃儿为解密而头疼之际,新的一年到来了。

爆竹声起,春节已至,解忧阁已有不少人回家过年,当然也有一些像陆铃儿这样把解忧阁当作自己家的,他们聚在一起,过了一个热闹年。

容砚每日也会来解忧阁,既是处理事务,也是陪伴陆铃儿。

转眼已是正月十五,容砚特地放下所有事务,与陆铃儿同看花灯。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长宁城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陆铃儿蓦然想起了七夕那日,街上也如现在一样人头攒动,只是那时她刚刚得知陆家的惨案,根本没有心情游玩。

容砚同她一样,也想到了两人共度的那个七夕,他们还一起吃了馄饨,放了孔明灯。

思及此处,容砚把目光投向了街边一处摊点,那里正好有卖孔明灯。

此时天刚刚暗下,摊主点亮花灯,摊子被照得亮亮堂堂,货架上的孔明灯也因此很是显眼。

不过这小摊并非专门卖灯,倒像个杂货铺,什么类型的东西都在卖,甚至还有年货。

只见摊主一边取下白日里没能卖完的纸葫芦,一边吆喝道:

“买花灯送年货纸葫芦喽!”

这纸葫芦虽说是朔国之物,但因其色彩鲜艳看着喜庆,逢年过节也颇受宁国百姓喜欢,可惜这纸折的小物不能当灯点,反正成本也不高,不如当做花灯的赠品讨个好彩头。

年货纸葫芦!

陆铃儿只觉脑中有什么东西一下击中了她,直震得她头皮发麻。

十年前为容砚庆生后路遇闵宏达的记忆瞬间冲入脑海,是了,当时闵宏达手里拿着的,不是别物,正是这个纸葫芦。

先前她只疑惑闵宏达竟会亲自买年货,却不记得他到底买了什么,今日她终于记起来了,这其中的关键,也被她一下想通了。

他当年哪是买什么年货,怕是早在那时,就开始与朔国暗传什么消息了吧。

亏她还把纸葫芦揣了这么久,直到今日摊主的一声年货纸葫芦,才一语惊醒梦中人。

“怎么了陆铃?”

容砚见陆铃儿面色有异,语气中暗含了几分担忧。

陆铃儿卡白着脸,急急道:

“阿砚,抱歉今日不能再逛了,我想通了一事,需得尽快回去验证。”

陆铃儿转身欲走,容砚却一把拉住了她:

“去靖王府。”

回解忧阁还得去江边乘船,相比之下,去靖王府会快上许多。

“好。”

陆铃儿当即同意,与容砚一道,匆匆回了靖王府。

一到进墨苑主屋,她便立刻转手翻出密信,也顾不得用临摹本了,直接在密信上动手折了起来。

事关密信,容砚亦知此事有多重要,他曾未多言,只眼神紧盯陆铃儿手上的动作。

不一会儿,陆铃儿便将密信折成了一个圆鼓鼓的纸葫芦,只是刚一折成,她又立刻将其拆开。

当纸张再度平展,陆铃儿顺着折痕的交叉处一个一个找出对应的字后,顿时有如被雷劈中,震惊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与容砚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万没想到,密信里藏着的,竟是这样的惊天阴谋!

陆铃儿此刻才终于明白,陆家为何会惹来杀身之祸了,将这样重要的秘密握于手中,对方怎么可能不起杀心。

闵宏达之阴狠,远超她的想象。

“阿砚,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容砚眸中震惊仍在,但已很快镇定下来: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怕是在两国会盟上有大动作,幸好现在离会盟还有月余,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深深地看向陆铃儿的眼眸,轻叹一声道:

“陆铃,我也有一个不亚于此的秘密,本来从未打算揭开,然密信之事太过诡谲,我的秘密,也是时候公之于众了。今日,我便将它说与你听。”

他从来不曾想隐瞒于她,此前关于他的两个身份,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陆铃儿就自己猜到了,这一次,他要主动将自己的秘密全都告诉她。

他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必须要让陆铃儿知道,完完全全的他。

在陆铃儿惊诧的眼神中,容砚将自己最后的秘密和盘托出,接着便立即着手准备对策。

在紧锣密鼓的筹谋之中,一封密报悄然送到了安国。

安国太后薛岚放下手中密报,凤眼深邃如海。

原来安宁两国,早已深陷阴谋而不自知,幸好,这封密报及时给出了预警。

开春便是两国会盟,所有的一切,便在这里做一个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