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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1 / 2)

第40章

广蕴楼内院,陆铃儿一行四人,随着掌柜的步脚往前走去。

一路穿庭院、进阁楼,陆铃儿不禁忐忑起来,眼神转向容砚,这广蕴楼楼主,不让他们直接取走东西,而让他们进内院,不会是有诈吧?

要知道,广蕴楼之所以屹立多年不倒、有底气保住存于其中的物品,皆是倚仗其机关阵法,若在此设下陷阱,他们岂不是插翅难飞?

容砚看出她心中忧虑,只淡定地摇了摇头,低声在她耳旁轻道:

“广蕴楼若有问题,那幕后之人怎会对密信如此忌惮?”

经容砚这么一说,陆铃儿这才恍然大悟,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对啊,广蕴楼若有不轨之心,直接将陆致远存下的东西交出即可,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更不必大费周章对他们设陷阱。

这样看来,广蕴楼内院,应该是安全的。

她终是弯了弯眉眼,给容砚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那眼神令容砚轻轻扬唇,陆铃儿从来都是一点就透,当然,除了感情。

不多时,掌柜便带着四人来到一间厅室,然后知礼地退下。

厅室内,一名中年朴雅男子端坐其间,他擡眼看向四人,紧接着诧异地站起身来:

“韩阁主?”

容砚走近身前,朝他轻轻一揖:

“寄楼主别来无恙。”

原来,容砚与这广蕴楼楼主寄诚曾过有一面之缘,只是交情不深,客套中又带有几许疏离。

“想不到,解忧阁也会参与来取这件旧物。”

寄诚眼神扫过面前四人,握住储物单据的手紧了紧,十年了,这张单据居然还能重现于世,只是没想到,它是由解忧阁的人带来的。

见他眼中明显的戒备,容砚心中反倒一松,声音中的疏离也少了几分:

“此物非我所取,故而未曾提前拜访,请寄楼主见谅。今日要取物的,是这位陆姑娘。”

他缓缓伸手,向寄诚介绍陆铃儿,如果他没猜错,寄诚今日见他们并非心怀不轨,而是为了保护他手中储存之物。

“陆姑娘?”

寄诚闻言一惊,急急顺着容砚的指引望向陆铃儿,方才粗看之下还未发觉,如今细细打量,竟越看越像那位故人,他惊诧地瞪圆了双眼:

“你是……你是陆……”

陆铃儿朝他点了点头,复又看向他紧握于手中的储物单据:

“我叫陆铃儿,这张单据,十年来一直在我身上。”

“好,好,太好了!”

寄诚激动地连说几声好,眼角似是泛起了泪花:

“今日能将东西交到陆姑娘手中,也算不负陆兄所托了。”

眼前的陆铃儿,眉眼与陆致远相似,年龄锦丫头相符,还能拿出这张单据,毋庸置疑,她便是陆致远的女儿,当年那个小陆锦。

陆家终是留存了血脉,此番她名正言顺地来取陆家之物,解忧阁护着她来到这里便也说得通了。

他欣慰地击掌三声,侍丛便端着托盘毕恭毕敬地敬到他面前,那托盘里盛的,是一个七寸见方的木盒,那是广蕴楼的储物用盒。

他取出木盒托在手里,一边朝陆铃儿走一边开口,眼神却似透过陆铃儿看向了远方:

“当年陆兄将此物存在这里,只道月余便取,没想到,这一存就是十年,而那一见,竟成永别。”

这世上少有人知道,广蕴楼楼主寄诚,多年前曾与陆致远交好,两人虽不常见,但彼此惺惺相惜,实为莫逆之交。

当年陆致远把此物交到他手上,才不足一月,陆家便惨遭灭门,十年来,他既希望陆家安排有人前来取物,又担心来的人心怀不轨。

十年沉寂,终在今朝又见到了这张储物单据,他当然要看看来者是谁,原来,陆家还有后人在世,甚好,甚好啊!

他走近陆铃儿,将那木盒交到她手上:

“这便是那单据对应的储物,你可先打开看看。”

陆铃儿轻轻打开木盒锁扣,只见那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卷信纸,那信纸已有些年头了,纸角都有些微微泛起了黄。

只是几人看到这样的信纸,皆是脸色一变。

如今中原宁、安两国南北而治,这两国皆为汉人,书信写好后会折入信封之中,而像这样将书信卷放的,则是漠北朔国人的习惯。

这封密信,居然与朔国有关?

陆铃儿心中一紧,看来这信牵涉的比他们想象中更广,其中的秘密也比想象中更为复杂。

她将木盒盖上收好,朝寄诚深深致谢道:

“多谢楼主将此物妥善保管。”

若非陆致远当年把它存在广蕴楼,这封密信,怕是早就消逝在十年前的惨案之中,陆家的冤屈,也再也无从指证了。

“无需言谢,这本是我份内之事,倒是你们,这两日广蕴楼外多了许多眼线,怕都是冲你们来的。”

寄诚锁眉轻叹,他擅机关之术,那些宵小不敢入内,但广蕴楼之外他却是有心无力。

陆铃儿擡头望向容砚,与他交换了一下眼色,对方果然在广蕴楼埋伏有重兵,只怕他们一出去,危险便随即到来。

“如此,我们就不叨扰寄楼主了,待解决完眼前麻烦,再来登门致谢。”

容砚擡手朝寄诚再次一揖,便带着几人准备离开。

“等等!”

寄诚似是想起了什么,急急从怀里掏出一物,径直塞到了陆铃儿手上:

“这是我研制的雷火机关,用法与火蒺藜类似,但比那威力大上许多,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孩子,请万万小心。”

寄诚那一声“孩子”,令陆铃儿心中一暖,那种长辈的关怀,她从师父去世后就再也没感受过了。

“谢谢你,寄伯伯。”

“好,好!”

寄诚连连称赞,这陆家丫头,从来都是个可心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