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福安点走的三个有缘人正忐忑地在禅房中等候,三人有商贾之女也有普通农家女,互相离得远远的。
不大一会儿,带着面纱、眉心画莲的福安现身,三人连忙跪下行礼,一口一个神女大人。
神女头也不低,只淡淡挥手,开口说道:“观音赐子,需做法半刻,再孕育一晚,期间不可有人打扰,尔等可需与家人提前知会?”
两人摇头,只有一人叫来小丫鬟叮嘱几句。
神女又说:“赐子大事,需沐浴焚香,三位身子可干净?”
三人点点头,天可怜见,没在这个时候来葵水,要不然就错失良机了。
神女点点头,亲自领着三人到了浴室。几人在门口脱了鞋,浴室是个池子,水汽氤氲。
有神女看着,三人不敢交头接耳,只得手脚麻利地脱衣下水。
一人洗完了,正要伸手更衣,衣裳被神女的玉足踩住,神女开口说道:“既已沐浴,怎可着俗衣。”
她拉开一旁的抽屉,取出三件薄衣,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片布,三人恭敬裹上,跟着神女来到浴室的外间。
“你们静坐在此,脑中要无欲无想,本神女才好做法。”
三人在蒲团上依次跪坐好,见神女在香炉中点了香,于是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就等着观音赐子。
福安屏住气,这香叫美人睡,威力十足,邪气得很,闻上几口便昏昏欲睡,一刻钟就会不省人事,得睡满五个时辰才能醒。
她轻步缓出,阿大和几个和尚已经等候在外了。
阿大摸上福安的屁股:“还是神女有威望,今日的货比平日都上乘。”
福安侧身躲开些,嗔怪地瞪他一眼,自顾自走开了。
几个和尚哄笑一团。“老大,你从哪找的这神女,身段真好,等您厌了,能不能赏给小的?”
阿大看看福安的背影跟着调笑:“老子的女人也敢打主意?等着吧。”
那和尚嘿嘿笑着耍宝:“哎呦,我要能捡着老大的女人,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福安步伐未停,只能告诉自己别去听。
阿大厉害得很,用李冶藏在暗牢的那颗仙丹为饵,每日冲泡一遍,再混上些草药汤子,做起了治病的生意,住持和他狼狈为奸,以万佛寺为掩护,挣得盆满钵满。如今又做起了赐子的营生。
福安在昆仑山时就听不入流的走卒说起过,有淫僧假借赐子名头奸/□□子。谁料阿大和住持更丧心病狂,那些骗来的女人,长得差的便由和尚瓜分,长得美的则迷晕运到花楼再挣一笔,第二日送回,神不知鬼不觉。
一晚上经过几人的摧残,只要女子没病,不出一个月自然有孕,有些人察觉不对,但碍于面子又怕被夫家抛弃,只能认栽。
福安自认不能安分守己,可也被这群人恶心得不行,但阿大给她宅子金银,让她重新过上贵妇的生活,她离不开。
已经一刻钟了,阿大带着几个和尚进屋连搂带抱地将人带走,按惯例叮嘱:“叫客人轻一些,别留下痕迹。”
和尚们轻车熟路,趁着夜幕将女人运走了。
京城新开不久的花楼里人声鼎沸,因为花楼新出了个玩法,姑娘都迷迷糊糊任人摆弄,只是姑娘们都蒙着脸。
有心思活络的已经猜出,恐怕这些姑娘都是良人,但那样更刺激,没准儿里面就有哪家的媳妇小姐呢,众人心照不宣,花楼的生意越来越好。
万佛寺里,少莲也在施法,他用的香有所不同,是令人昏睡一个时辰的迷香。
罗娘和另外两个女人已经昏睡过去,少莲对几人不满意,找来别的兄弟赐子。
他安排妥当,拿起念珠离开,贴心地关上门。
“少莲,你当真不喜欢神女?”
小尼姑露出头,一脸委屈。
少莲轻笑:“你何时能戒了这贪性?”
“我生不出孩子,谁能比我更合适做你的情人!”
“青娘,你不听话?”少莲面色沉沉。
小尼姑果然是青娘,她连忙解释:“我愿意与人一同服侍你,可神女不行,她已与大人在一起,我是怕你心中惦记惹大人不快。”
那女人一来就惹得少莲亲自上门献殷勤,要不是先被大人看上,恐怕少莲早已得手。
当初青娘攀附李冶,一心想为孔自明挣个官位,可惜李公子一去杳无音信,孔自明气愤之下对她动手,她一时失手,竟将孔自明给杀了。
她一路逃到城外,偷偷摸摸藏在万佛寺偷贡品吃,于是遇上了少莲。
她的人生重新有了目标,少莲比孔自明英俊,比李公子妖冶,她愿意和他玩乐此生。
但住持和少莲看不上她,直到她找来老方,那个假道士,帮他们的事业更进一步,少莲终于肯正眼看她,还肯与她几夜温存。
少莲面色不愉,青娘不敢再乱说话,只好乖乖跟在他身后,路过大人落脚的禅房,里面果然传来女人银铃般的调笑声。
青娘偷偷看少莲,他目不斜视缓步离开,好像真的毫不在意,她这才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