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随即离开浔州城,往裕州而去。到裕州后他不急着找人,反而散播开谣言来。
花知巧高龄有孕四个月了,这日莫名想吃荔枝。林雨亭便下山去找,荔枝他没吃过但是见过,也不知道裕州城里有没有卖的。
他先到点心铺买了些点心饴糖,向店家打听起荔枝来。
店家根本没见过荔枝,只能出主意道:“普通百姓要见一眼那稀罕物件都难,说不定府尹大人家里能有。”
林雨亭皱皱眉,若真是府尹大人家里有,想来也不会卖给他。
店家灵机一动,又说:“再不就问问铁东家,他家常常从南方快马加鞭送些稀罕吃食,说不定比府尹过得还好。”
林雨亭听说过铁东家,那老者名叫鲁明德,早年私自掌管铁矿,是根深蒂固的坐地户,后来官府与他几次交手都没占到便宜,只好妥协继续让他打点铁矿,如今算是半个官府中人。
他恰巧认识一位鲁家的小公子。
“奇文小弟,别来无恙。”林雨亭向眼前二十出头的公子问好。
鲁奇文循声看去,竟是几个月前在风雨岭结识的林大哥。
“林大哥来买酒吗?”这栖凤楼是裕州最大的酒楼,是爱饮酒的人最长光顾的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擡手翻过一盏酒杯,作势为林雨亭倒酒。
林雨亭笑意盈盈地拒绝:“我已经戒酒了,今天来是为了找你的。”
鲁奇文揶揄一笑:“嫂夫人管得严?”
两个月前,他和一帮朋友到山中打马游玩,在风雨岭中迷了路,几人倒不担心,于是牵马闲游,正遇见林雨亭和花知巧夫妇。
二人在山中的小屋居住,花知巧扶着孕肚将鞭子耍得虎虎生风,林雨亭在一旁舞剑,好一幅隐士高手的画面。
朋友几人便到院子里闲谈饮酒,算作熟识了,后来他又与林雨亭在栖凤楼偶遇几次。
“你嫂夫人不管我喝酒,可山中就我们两人,她身子又重,我怕喝酒误事,已经戒了。”林雨亭解释几句,问起正事:“我今日来找你,就是因为她馋嘴想吃荔枝,想来问问你有没有门路。”
鲁奇文哈哈一笑:“嫂夫人有口福,我家今早正有荔枝运来,不如你和我一道去取一些吃。”
林雨亭喜笑颜开,连连道谢,两人往鲁家的大院而去。
鲁家的大院气势恢宏、造景独特,两人从小门进后,足足走了一刻钟才走到鲁奇文的院子。
“林大哥稍等片刻,荔枝应是还在厨房冰着呢。”
细嘴壶里是温度适宜的温茶,鲁奇文为林雨亭到了茶,吩咐小厮先去取些荔枝
不一会儿,一位大腹便便的老头提着食盒来送。
鲁奇文眼见那人走来,语气新奇:“爹,你怎么来了?”
林雨亭站起身,原来这就是铁东家。
鲁明德穿着随意,若是走在街上,谁也不会以为他是腰缠万贯、黑白通吃的人物。
“呵呵,你小子天天往外跑,要抓你可真不容易。”鲁明德笑着说。
鲁奇文将自己老爹请进屋,介绍道:“这是我结识的朋友,名叫林雨亭。”
鲁明德笑眯眯点点头,一点架子都没有。
父子俩似乎有话要说,林雨亭不好多留,悄悄在桌上留下银两准备告辞。
鲁明德站起身寒暄道:“既然是奇文的朋友,别急着走,正是午饭的时候,留下用完便饭再走不迟。”
林雨亭连连推辞:“本就多亏奇文帮忙,怎好再麻烦。”
“欸,不麻烦不麻烦。”鲁明德示意他落座,嘴里说道:“我说完就走,你们兄弟随意便好。”
林雨亭只好坐稳。
岂料鲁明德竟开口说道:“京城的人来找府尹大人,说是有个玉山郡主病重,临死前只想找回佩剑,可那佩剑已经不知所踪,长公主让咱们在城中多找些铁匠,赶工仿造一柄剑,以全郡主遗愿。”
他示意儿子鲁奇文:“此事重大,听说那剑工艺精湛,咱们铁匠虽多,擅长铸剑的却少,你朋友多,帮着打听打听有没有铸剑高手,可重金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