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点点头,又嘱咐张龙赵虎道:“你们调查完长庆楼之后,记得把从李先生家到长庆楼的那段路也调查一下。”
如果偷走钱袋的贼人是早有预谋,他应该事先踩过点,知道李国明从家去长庆楼会走哪条路线,然后在路上埋伏好伺机行事,路边的商贩说不定目击过这个贼人,所以去街上询问一番说不定会找到什么线索。
丁月华不像李国明那样不相信张龙赵虎的能力,既然包大人已经派他们随李国明去长庆楼调查,她也就没必要跟去了。
但她转念一想,长庆楼距离刀剑阁很近,若是他们要沿路调查,询问沿街商贩的话,少不了会去刀剑阁,而秋葵就在刀剑阁,李国明势必会见到秋葵,虽说他不知道秋葵曾经偷过鱼肠剑,但丁月华还是不大放心,便对包拯说:“大人,我也跟去帮忙吧,人多调查起来也快。”
白玉堂道:“我也去。”
他倒是没有考虑太多,只是纯粹喜欢伸张正义,而且不跟着去调查偷窃案的话他也没其他事情可做,在客栈待着又实在太无聊。
李国明对丁月华和白玉堂还不如对张龙赵虎的信任程度高,但多个人多份力量,白来的人力不要白不要,所以他并未推辞,简单道谢之后,他们五个人就出了开封府往长庆楼去了。
到达长庆楼之后,李国明直奔二楼,向一个正向客人讲解菜品的伙计走去,丁月华定睛一看,这个伙计就是上次她和白玉堂来找孙田的时候给他们上菜的伙计。
李国明不由分说,抓起伙计的胳膊就要往这边走,伙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自然不肯乖乖跟李国明走,他把手往回一抽,眉毛一皱,道:“客官这是……”
“刚才我跟你说我钱袋被人偷了,你不管,现在我带着官府的人来了,看你还管不管!”李国明理直气壮,特别有底气,连声音都比方才粗犷了几分。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说您钱袋丢了,我可一点儿没怠慢,立马就告诉了我们掌柜的。掌柜的说要报官,是您等不及,自己先走了,我们可从来没说不管啊!”
伙计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委屈,与李国明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衬托得李国明更胡搅蛮缠。
张龙说道:“你丢了钱袋着急,我们大家都能理解,但着急可找不到贼人,你稍安勿躁,把方才的情形告诉我们。”
李国明叹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喏,刚才我坐的就是这张桌,我坐下之后就点了些寻常酒菜,吃完后要付账的时候,钱袋就不见了。”
赵虎问:“有别人和你一起吗?”
李国明摇头:“没有,我是自己来的,来了之后也没遇到熟人。”
所以,他是一个人从家到了长庆楼,然后一个人在长庆楼吃完了饭,之后就发现钱袋不见了。
李国明刚才用餐的桌上已经坐了别的客人,为了调查这张桌子,他们只好让落座的客人起身等待,把桌上的饭菜先撤走。
张龙和赵虎检查桌子上有没有贼人留下了标记,这边丁月华和白玉堂则负责询问店里的伙计。
丁月华问:“你在二楼招呼客人,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伙计想了想,说:“店里客人多,什么样的人都有,我这个做伙计的也不能总盯着客人看,而且我端菜的时候注意力都在菜上,不怎么观察周围的人。”
白玉堂道:“无妨,你就说说看有没有见过你觉得奇怪的人,说错了我们不会怪你。”
伙计点了点头,说了几个他觉得有些奇怪的人,但无非就是某个客人吃饭的时候是先把自己带来的鹦鹉喂饱了以后自己再吃,而且喂鹦鹉和喂自己用的是同一双筷子;再不然就是有人喝醉了之后耍酒疯,指责菜做得不好吃,让厨房重做。
但这些人都在自己座位上好好待着,他们坐的位置离李国明都有一段距离,而且这些客人也是长庆楼的常客,能在长庆楼做常客的,家底都足够殷实,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冒着声名尽毁的风险偷五十两银子。
李国明被人偷了钱袋,不仅是他,连他周围的客人都没人发现,估计偷钱袋的是个惯犯,而且一偷就偷五十两,胆子不算小,伙计说的那些人不愁吃喝,不可能是惯犯,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
说话间,张龙赵虎已经检查完了桌子,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李国明不甘心,对伙计道:“你再好好想想,那小偷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你得负责。”
伙计瞪大了眼睛:“客官就这么肯定钱袋是在店里丢的?兴许在您来之前,钱袋就已经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