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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雨(2 / 2)

躲着躲着,她忽然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豪情。

与其这样躲着,还不如出去淋个痛快!

只是淋场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已经被淋了一半了,再这样躲着反倒显得窝囊!

就让大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丁月华挺胸擡头就要往雨里冲,这时忽然从她身旁递过来一把伞,而且是一把已经撑开的伞。

撑开的伞把她和不断往檐廊里吹的雨隔了开来,握着伞柄的是已经被雨淋得湿透的展昭。

“展大人,你怎么来了?”

“此处檐廊太窄,夏天雨势急,站在檐廊下也会被雨淋湿。”

他之所以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以前下雨天时来池边看鱼,发现躲在檐廊下没用,撑了伞之后,伞面又会挡住视线,看不了鱼,所以以后下雨天的时候他就不来看鱼了,但在心里记下了这处檐廊的不足之处。

展昭将手中的伞递与丁月华,丁月华接过道了谢,她见展昭匆忙来给她送伞,想必是淋了一路的雨,便道:“大人快去把湿衣服换了吧。”

“不碍事,今日这场雨来得及时,正好去去暑气。”

丁月华看展昭只带了一把伞,便把伞往展昭的方向倾斜,虽然伞面不够大,没法完全挡住他们两个人,但有把伞挡着总比没有好,聊胜于无嘛。

风依旧很大,但丁月华作为常年习武之人,在大风中抓稳一把伞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她甚至只用一只手就把伞给撑得稳稳当当。

雨水落进池塘,水面上现出许多圆形的波纹,水中的鱼也纷纷从池塘里往水面的方向靠近,从水里伸出嘴巴一张一合地呼吸。

丁月华从客栈带过来、用来装草莓的碗比较厚重,所以风吹它也不倒,仍稳稳地立在栏杆上。雨水落下,击打瓷碗的边沿,发出半闷半脆的噼啪声,碗里的雨水很快就积满了。

展昭擦去滑至脸边的雨水,说:“今天早上我去找白公子聊过了。”

丁月华有些困惑,展大人找白玉堂聊什么?难不成白玉堂还在因为找孙田的事郁郁寡欢,所以展大人去开导他了?

不应该啊,白玉堂也就郁郁寡欢了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就又活蹦乱跳的了,如果他的活蹦乱跳是装出来的,那他装得也未免太好了一点儿。

“那白玉堂怎么说?”她问。

“白公子很通情达理,他说‘御猫’这个名号是圣上赐的,他并非是对我不满,只是对这个名号不满,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是因为这事。

丁月华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她睡不着,在房顶上偶遇了同样睡不着的展大人,聊起了白玉堂,她便想把白玉堂叫上来让他们两个把误会都解释清楚,但展大人不想吵醒白玉堂,说他会另外找时间与白玉堂好好聊聊。

“我就说他不是针对你嘛,白玉堂这人就是有时候会耍小孩子脾气,等他过一阵子自己想明白以后就好了。”

展昭点点头,开口正要说什么,却忽然皱了皱眉:“好像有脚步声。”

人淋了雨之后,身上的衣服变重,所以走路的时候脚步声会比平时重一些,哪怕放缓步子,也比平时刻意放缓的脚步声要大一点点。

这脚步声就是刻意放轻的,但还是被展昭听到了。

下这么大的雨来闯开封府,不得不说,这还真像孙田那种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丁月华静静地收了伞,把伞靠在墙边,从腰间抽出剑。

她和展昭慢慢往檐廊外侧靠近,刚走了三步,就看见一个黑影从上方跳了下来,落在池塘旁边。

这个黑影扭头一看,看到了往他的方向冲过去的丁月华和展昭,急忙起身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

“站住别跑!”丁月华冒雨追了过去,虽然黑衣人蒙住了脸,但她冥冥之中感觉此人就是赵臣。

上次赵臣到开封府来抢纯钧剑被他给跑了,这次绝对要捉住他!

黑衣人跑得很熟练,显然他没少研究过开封府的布局,但丁月华这些天整日在开封府内四处值守,对开封府也很熟悉了,所以无论黑衣人往哪边拐弯,她都知道接下来他要到什么地方去。

展昭的速度比她稍微快一些,他率先追上了黑衣人,与对方打了起来。

丁月华眼看着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了泰阿剑,便更加料定此人就是襄阳王的干儿子,那个可恶的赵臣。

赵臣与展昭交手,因为两人都被雨淋得湿透,衣服沉沉地往下坠,所以行动多有不便,展昭的剑比泰阿剑厚重,他平日里习惯了用重剑,所以在雨天里占了优势,赵臣这次出剑的速度明显比平时慢了不少,他很快就落了下风。

丁月华持剑赶了过去,要助展昭一臂之力,不料赵臣闪身躲过了展昭的剑,足尖点地,顺势将身子一扭,往丁月华的方向冲过来。

丁月华大为火光,这个家伙又想从她这边逃跑!

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