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伙计端着面来了,面上放着两个做得很完美的荷包蛋,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丁月华匆匆吃完了面,扭头一看,苏旭还坐在一旁没走。
她已经吃饱喝足,心情好得不得了,看苏旭心情还不好,想宽慰他几句,便说道:“苏先生,苏姑娘做了镖师是好事,你何必这么闷闷不乐的?”
苏旭看了她一眼,说:“你懂什么?做镖师无依无靠的,又危险,有什么好?”
丁月华看他是担心苏清的安危,便道:“苏姑娘武功高强,一般的强盗打不过她。再说了,若是因为担心危险就什么也不做,那还活个什么劲啊?”
苏旭深深地皱眉,又开始怨念地嘀咕:“回老家安顿下来,结婚生子,有什么不好?”
原来还惦记着把苏清给嫁出去。
“若是没什么不好,那苏姑娘干嘛不跟你回去?”
苏旭又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丁月华听不清。
他铁了心要把苏清快点嫁出去,丁月华知道再怎么劝都没用了,也懒得跟他多说。苏旭在客栈一楼生闷气,整个客栈都笼罩在他的怨气之下,丁月华在客栈里坐着,觉得难受,所以吃完午饭后就匆匆走了,去开封府躲避怨气。
展大人和白玉堂还没回来,韩彰和包大人也没闲着,他们翻遍了开封城河开封城周围几十里的户籍簿,只找到了三个叫孙田的,其中一个孙田年事已高,和今天来开封府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还有两个叫孙田的,性别和年龄都和来开封府的那位孙田基本吻合。
包大人虽然不觉得今日击鼓鸣冤之人用的是真名,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把人给找到,但既然找到了线索就没有不去调查的道理,他就派了王朝去调查户籍簿上记载的两个孙田的消息。
王朝今天见过来开封府击鼓鸣冤的孙田,所以若是那两个孙田之中真的有一个就是今天到开封府的孙田,他一眼就能认得出。
王朝领命出了开封府,按照户籍簿上的信息去找两个孙田。丁月华想着把自己和白玉堂带回来的沾满泥巴的衣服再检查一番,结果发现衣服不见了。
“展大人和五弟把那件衣服带走了,说是要去问问这衣服是不是有池塘的那户人家的。”韩彰说。
衣服被拿走了,开封府里落的泥也已经都清理干净了,丁月华无事可做,又不想回客栈看苏旭的脸色,就随便找了张椅子,靠在上面休息。
过不多时,展昭和白玉堂回来了,孙田换下的脏衣服却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包大人问:“可找到了什么线索?”
展昭道:“回大人,我们沿着孙田留下的痕迹找到了他将衣服沾满泥的池塘,但池塘边的痕迹已经被处理过,看不出明显的脚印,而且孙田在路上也很谨慎,虽然留下了泥浆痕迹,却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辨认的脚印。”
至于孙田的那件脏衣服,经过询问后证实,那衣服就是池塘的主人,也就是屋主家中的衣服,本来衣服是洗好了晾在院子里的,还没来得及收就被孙田偷走了,他往衣服上沾了泥之后就一路走来了开封府,之后又穿着沾了泥的衣服原路返回,把衣服留在了院墙外面的大柳树上。
展昭和白玉堂问明衣服的确属于屋主之后,就把衣服归还了,没有带回来。
包拯听后神情严肃,虽然此刻并不是在堂上断案,但他不自觉地就坐成了平时升堂的姿势,就差手边再放一块惊堂木了“此人果然狡猾,看似笨拙,实则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怕王朝那边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白玉堂道:“他做什么去了?”
韩彰道:“我们在户籍簿上找到了三个叫孙田的人,其中一个年级太大,可以排除嫌疑,还剩下两个孙田,王大人奉命去找这两个孙田去了。”
白玉堂抱起胳膊:“唔……既然这人狡猾得连脚印都没留下,恐怕他的真名不会是孙田。”
至此,所有的线索可以说是都断了。
衣服,偷来的;脚印,找不到;孙田这个名字,大概率是假的。
除此之外,唯一还能再研究研究的,就只剩下在丁月华离开之后,孙田与韩彰的闲聊了。
包拯让韩彰把他与孙田当时聊的内容仔细回想,然后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对他们说一遍,记得多少就说多少,还有孙田与他聊天时的神态、表情,若是记得的话也要说。
为了让韩彰尽可能记起更多他与孙田聊天的内容,大家努力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那时包拯和展昭进宫面圣还没回来,白玉堂还在客栈睡觉,丁月华离开开封府去了城外找强盗,他们四个人都不在场,所以退到了一旁。王朝给孙田倒了茶之后就离开大堂去忙其他事了,所以他也不在,大堂内只有韩彰和孙田两个人。
韩彰一直和孙田待在一起,孙田进了开封府之后就从没离开过他的视线,所以大家推测孙田不会有机会在开封府内四处查探,而且在包拯回来之后,他就下令把开封府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番,没看到有任何新出现的标记,饭菜和水里也没有被下毒。
如果孙田没有下毒不是因为他没找到时机,而是他压根就没打算下毒的话,就说明他此次的目的不是要加害他们,而只是来打听消息。
韩彰坐到了早些时候他与孙田聊天时坐的椅子上,其他人都退到一旁,等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