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探子(2 / 2)

孙田撒谎一事已经确认无疑,显然他根本没有遇见强盗,那么他到开封府击鼓鸣冤就没有任何依据,他回答丁月华和韩彰的问话时的可疑言行也就有了合理的理由——因为他一直在撒谎,而撒的谎话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他恐怕是冲着开封府来的,而且来者不善,留他在开封府怕是会出事。

想到这里,丁月华加快了脚步,有些懊悔自己沉不住气跑出来,若是待在开封府的话,现在也就不必如此着急了。

丁月华匆匆忙忙赶回开封府的时候,韩彰正在门口清理地上的泥浆,他见丁月华神色匆忙,以为她是找到了抢劫孙田的强盗,便道:“难道那伙儿强盗如此嚣张,竟敢追来开封府?!”

丁月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摆手,指了指开封府内。

韩彰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问孙先生?”

丁月华用力点头。

韩彰:“孙先生说家中妻女还在等他回去,所以先走了,下午再来见包大人。”

丁月华:“走了?!”

韩彰点头:“走了,他不能走吗?包大人还没回来,我看他衣服上都是泥,在衙门也换不了,而且他家里人还在等他,所以就让他先回家去了。我刚把大堂内的泥清理干净,正要把门口这里的泥也冲走呢。”

韩彰身边放了一个木桶,木桶里装了水,他手上还拿了一个木瓢,正要从木桶中舀水。

“别冲!”丁月华从韩彰手中夺过木瓢,“这泥不能冲!”

韩彰大惑不解:“这是为何?这些烂泥还有用吗?”

“那个孙田把我们给骗了,我出了城之后沿着路走了二十多里,根本就没有强盗,而且城外的路上根本没有泥,孙田他根本就没在城外的水沟里待过!”

“竟有此事!”韩彰侧了侧身子,看向摆在衙门左侧的大鼓,“那他为何要击鼓鸣冤?”

丁月华说:“不知道,但是他来开封府怕是没安好心。对了,他走之前跟你闲聊,都聊了些什么?”

韩彰擡起头想了想,说:“也没聊什么特别的,就是聊了聊他家中的事,孙先生问我为何会到开封来,还有……哦,我想起来了,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欧冶子铸剑的事。”

“他会不会是专程到开封府来打听宝剑下落的?你没告诉他开封府把宝剑藏在哪里吧?”

韩彰慢慢摇了摇头,还沉浸在被孙田骗了的震惊中没有缓过来:“没有,我不知道宝剑藏在何处,孙先生也没问。”

“他没问?”

那就怪了,既然孙田与韩彰提起宝剑的事,丁月华以为孙田一定是为了打听宝剑下落才来的,可他竟然没问,难道她猜错了?

可如果孙田不是为了宝剑,他为什么要装成一副被劫匪抢了的样子到开封府击鼓鸣冤呢?

难道是吃饱了撑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吃得未免也太饱了。

好在韩彰不知道开封府把找到的宝剑放在了哪里。巨阙剑展昭带在身边,比较安全,不用担心被人抢走;至于胜邪、鱼肠和工布放在哪里,丁月华也不知道,他们找到剑之后就带回开封府来,剑都是包大人吩咐展昭放好,大概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宝剑藏在哪里。

不过就算韩彰知道宝剑藏在哪里,他也不会傻到一有人问他就告诉对方,这个叫孙田的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也不会这么傻,自己跑来开封府问宝剑的下落和自投罗网没有任何区别。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击鼓鸣冤呢?

韩彰道:“那这地还要不要清理?”

丁月华手里还拿着木瓢,她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地上的泥浆已经被太阳晒干,颜色变浅了,但在已经干掉的泥上又覆盖了一层新的泥浆,还没干,颜色较深。

“孙田是沿着原路返回的,”丁月华指了指地面上的泥,“我们沿着泥浆追过去,说不定还能找到他!”

丁月华不让韩彰把地上的泥冲掉原本是想着能沿着泥浆找到孙田是从哪里沾了一身泥巴,但既然孙田离开开封府之后是原路返回,那么沿着泥浆走说不定就能直接找到孙田了。

韩彰点点头:“好。不过我们走了,若是有人再来开封府找麻烦怎么办?”

丁月华想了想,说:“那我先走,你去客栈把白玉堂叫醒,让他守开封府。”

韩彰道:“好,注意安全。”

“知道了。”

丁月华和韩彰兵分两路,丁月华先沿着泥浆寻找孙田,韩彰去客栈找白玉堂,之后他再追上丁月华,和她一起找孙田。

“那我先走了。”丁月华把手中的木瓢往木桶里一丢,沿着泥浆形成的线索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