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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鞘(2 / 2)

丁月华俯下身低声问她:“你不怕他们吵架吗?”

秋葵摇摇头:“李国明和他老婆也经常吵架,还会打起来,而且我感觉两个哥哥吵的时候和李国明他们不太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不太一样,所以我不怕。”

听起来这李国明家就像是什么练兵场一样,凡是能在李国明家存活的都是训练有成的人,记性好,胆子也大,还懂得察言观色。皇帝也不必费心搞什么新兵训练了,把新兵都送去李国明家做半年丫鬟就行。

过不多时,阁主抱着许多花里胡哨的刀鞘回来,刀鞘上绑着、挂着、系着各式各样丁零当啷响个不停的装饰,这样的装饰哪怕有一件带在身上都会暴露佩戴者的方位,更别说是十几二十件了,带着这样的刀鞘走在大街上,目的就是尽可能多地吸引别人的注意。

“客官看看,这些里面有没有您喜欢的。”阁主把刀鞘摊放在柜台上面,柜台上看起来就像摆满了各色的珠宝玉石,灿烂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白玉堂随手从柜台上抽出一个刀鞘,这刀鞘有点像一支巨大的步摇,刀鞘末端坠着几串花枝样子的珠玉,晃动的时候反射着阳光,珠子和玉石做成的花枝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玉堂皱了皱眉——这刀鞘就算是对他来说都太过招摇了。

他把这个刀鞘放下,又挑了个坠的东西相对较少一点的刀鞘。

“就这个吧。”他说,“这个刀鞘能配哪一把刀?”

“我看看……是这把。”阁主拿起靠右的那一把刀,将刀收进刀鞘里,严丝合缝,仿佛这刀鞘就是为这把刀而打造的一般。

丁兆蕙从白玉堂身边挤过去,来到柜台前,对阁主说道:“这么一套要多少钱?”

阁主的脸上挂着招呼客人用的专属笑容,说:“几位都是我店里的熟客了,自然不能按原价卖给你们。这刀要二十五两,刀鞘稍微贵一点,要五十两,加起来一共是七十五两银子,给您抹去零头,就算是七十两吧。”

丁兆蕙指着刀鞘,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东西要五十两银子?一个刀鞘都够买两把好刀了,啧啧,本末倒置。”

阁主说:“客官您想必是平时对刀鞘不太了解,本店制作的刀鞘可都是上乘品,您看这鞘上镶的珍珠,这可是特地从琼州运送来的,每一颗都是仔细选出来的,而且都是一样的大小,一点儿瑕疵也没有。您再看这刀鞘上缠绕的银丝,就像头发那么细,这可是用上等工艺将银——”

“不劳烦您介绍了,我们拿回去自己研究,有不懂的地方再回来问你。”白玉堂看阁主介绍起来一时半会儿没有停的意思,出言打断。他看向丁兆蕙:“丁二公子付钱吧。”

丁兆蕙说:“你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

“不再考虑考虑了?”

白玉堂道:“你是觉得我挑的不够贵?这好办,阁主,就麻烦您再拿——”

“够了够了,足够贵了,再贵的刀鞘就要把我荷包给掏空了,七十两就七十两吧。”丁兆蕙说。

丁月华道:“二哥,我这儿还有二十两,我们一起凑吧。”

丁兆蕙道:“不用,那二十两你自己拿着吧,我这个当哥的都跟来了,哪里有让妹妹掏钱的道理?”

丁兆蕙掏出荷包,愁眉苦脸地从荷包里往外拿银子,白玉堂在一旁扇着扇子看戏,说:“要不这样吧,你只需要出买刀的钱,刀鞘的钱我自己付。”

丁兆蕙听了正要喜上眉梢,又猛地皱了眉:“怎么?你是觉得我们丁家拿不出区区七十两银子吗?我这次从家来到开封,走得匆忙,所以身上带的银两比较散碎,数起来比较麻烦而已,可不是没钱。”

“你怎么总把人往坏了想?”白玉堂说道,“我不是觉得你们丁家出不起这钱,只是当初丁月华只答应给我买刀,可没答应给我买刀鞘,我这人不爱占别人便宜,所以你们只出买刀的钱即可,刀鞘是我自己乐意买的,自然该由我来出钱。”

丁兆蕙皱成一团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原来如此,看来你还有点良心。”他从荷包里拿出二十五两银子交给了阁主。

阁主道:“客官,刀只要二十两就好了。”

丁兆蕙看了白玉堂一眼,说:“无妨,那五两就从刀鞘的钱里减了去吧。”

白玉堂“啪”的一声收了扇子,冲着丁兆蕙作了一揖:“那就多谢丁二公子了。”

丁兆蕙嫌恶地咧了咧嘴,像赶蚊子一样快速摆了摆手:“你可别这样,我福薄,受不了。行了,快掏钱吧,人阁主还等着呢。”

白玉堂掏钱买下了刀鞘,阁主收了钱,将刀与刀鞘双手奉上:“客官您拿好,欢迎下次再来。”

白玉堂点了点头,转身要走,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丁月华挡在自己面前。丁月华学着白玉堂刚才的样子,也冲白玉堂作了一揖,道:“多谢金公子手下留情。”

白玉堂立刻一副吃了黄连的样子,绕过丁月华快步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你别这么叫我就是对我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