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华道:“这事包我身上,等包大人回来、秋葵把鱼肠剑交给包大人以后,我就去找李国明,把秋葵的卖身契买下来。”
她又对秋葵说道:“这样你就不是他们家丫鬟了,好不好?我说到做到,绝对不会骗你。”
“谢谢姐姐!”秋葵扑进了丁月华怀里。
有了丁月华的承诺,秋葵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有了点儿笑模样。她松开丁月华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能再喝杯水吗?一路从李国明家跑到这里,我有点渴。”
王朝急忙去给她倒水,又把自己买了还没吃完的点心也一并拿过来给了秋葵。
秋葵道了谢,只拿了一块点心,小口吃完了,然后喝了两杯水。
她眨着眼睛问丁月华道:“姐姐,我偷了鱼肠剑,包大人会不会让人用木棍打我呀?”
“这……”丁月华还真不敢打包票说包大人不会打她,毕竟之前苏旭和苏清挨打的事她还记得很清楚,但秋葵还是个小孩子,包大人应该会从轻处罚吧?
“打也没关系,”秋葵道,“我受得了,只要别把我的腿打折就行,腿折了就不能走路了。”
王朝道:“这你放心,就算真的打,也不会打那么狠的。”
秋葵冲他笑了笑,但笑容有点紧张,估计还是怕挨打。
他们三个又坐了一会儿,张龙忽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说道:“包大人和展大人回来了!”
王朝道:“快派人去通知韩义士他们来!”
张龙道:“我已经派人去客栈了,他们很快就到。”
说话间,面庞黢黑、身穿官服的包拯便快步走了进来。秋葵一看到包拯的黑脸就觉得害怕,忙抓紧了丁月华的手。
包拯板着脸快步走进来,忽然看到丁月华身边还坐了个小姑娘,有点惊讶,问道:“这位是——”
丁月华忙道:“包大人,这姑娘叫秋葵,她带了鱼肠剑来,就等着您回来把剑交给你呢。”
她没提鱼肠剑是秋葵偷来的,反正过一会儿也不迟,不如先听听包大人进宫把盟书交给圣上之后圣上是怎么说的。
包拯笑了笑,说道:“我们一直辛辛苦苦四处打听宝剑的下落,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把剑送来了,好啊!”
丁月华忙说道:“大人,盟书的事圣上怎么说?”
包拯道:“盟书中的内容牵涉甚广,圣上要好好考虑考虑,再做决定,目前圣上还没明确下什么命令,不过,我想圣上接下来是打算先把庞吉抓起来审问一番。”
丁月华点点头,心想反正他们几个只是帮忙寻宝剑,朝廷的事也不归他们管,就让圣上自己去操心吧。
包拯道:“秋姑娘,请问鱼肠剑现在何处?”
秋葵抿了抿嘴,凑到丁月华的耳边,低声对她说道:“剑绑在我腿上。”
丁月华点点头,对包拯道:“包大人您稍等,我马上就帮秋葵把剑拿来。”
她牵着秋葵的手绕到了屏风后面,秋葵撩开衣服,只见她的左腿内侧绑有一柄短剑。
丁月华把剑解下来,帮秋葵整理好衣服,然后出了屏风,把剑交给了展昭。
展昭接过剑,把剑从剑鞘中拔出来,只见此剑的剑身上有弯曲的纹路,寒光闪闪。匕首经常用来藏在袖里或鞋子里用于暗中刺杀,杀人后匕首是不会收回的,所以上面不能有任何可能会暴露刺杀者身份的信息。这把剑也像匕首一样,上面没有刻任何字样,没有剑主的名字,也没有剑名。
展昭道:“是一把好剑,不过究竟是不是鱼肠剑,恐怕最好请刀剑阁的阁主来查验一下。”
包拯点点头,吩咐王朝去刀剑阁请阁主。
王朝领命出去了,包拯又问秋葵道:“秋姑娘,不知这剑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秋葵抓住丁月华的手,说道:“回大人,这剑……是我偷来的。”
包拯皱眉:“偷来的?”
丁月华忙道:“包大人,这孩子是李国明家的丫鬟,她因为经常受那家人的打骂,所以偷了剑来开封府,想用鱼肠剑换我们保护她。大人,虽然偷东西不对,但她毕竟有苦衷,而且她都主动自首了,还把剑带来了,大人,她还是个孩子,若是要罚,能不能稍微手下留情?”
她因为急于帮秋葵开脱,话说得磕磕绊绊的,不过包拯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如果事实果真如此,本官自然会酌情处理。”
丁月华听包拯用了“本官”这个词,反而放了心,她感觉包大人是故意对秋葵摆摆官架子,其实根本不打算重罚秋葵。
换言之,“本官”这个词也包含在了对秋葵的惩罚里,是一种善意的告诫。
口头告诫已经有了,想必挨板子就可以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