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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二十三四岁的王爷,整日笑容满面,甜言软语,这好皮囊下,谁知道他是什么叵测心思?

和尚不打诳语,懒得同他虚与委蛇。

风声摇动,雨声细细。

过了好一阵,和尚还以为他已经放弃走了。

谁知,那个声音笑意不改:“阿兄不肯相陪,那我只好去叨扰玉京小兄弟,央他同我手谈,相信他必不会拒绝。只是,漏尽更澜,连小师父们的清梦,也都扰了。实在罪过得很。”

他口中说着罪过,语声中的笑意可没减少半分。

和尚蓦然转头,看向床上的玉京。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

他听得出宛王的意思。

只怕,楚鸿雨早已盯上了玉京,早就知道她溜进了他的房间,一直没有出去。

等到现在才来敲门,是想来捉奸么?

楚鸿雨是在要挟他。

找玉京手谈,担心扰了小沙弥们的清梦?

不,宛王的意思,分明是要去惊动小和尚们,让寺中人人都知,暴雨深夜,玉京神奇失踪了。

他再闲闲挑动两句,让合寺的人堵他们个正着。

玉京是男装又怎样?

假凤虚凰,断袖分桃,在东楚贵族间,也有的是人好这一口。

和尚沉默了一瞬。

他或者迟早都会有身败名裂的一天。

但是,玉京不行。

她是女子,又是公主,即便南越国民风开放,公主可以放纵,对男女之欢管束不严。

但是,一旦有心人推波助澜,让她沦为了国耻,东楚国合国都在议论笑话,只怕南越国的皇帝陛下,也会雷霆震怒。

必然会惩戒玉京,也说不定将她速速找个小官嫁了……

玉京不应该因为他,受这样的委屈。

和尚骤然起身,走至床边,手一扬,青纱帐垂落,半掩住海棠春睡。

他这才快步走到门边,抽出门闩,将两扇木门大开。

宛王正含笑站在门边:“阿兄,叨扰了。”

他此刻已换了一身月白锦袍,更显得沈腰潘鬓,美如冠玉。

他的手中,还真托着一张松木棋枰和两只整块玉石剜成的棋盒。

不是在人前,和尚懒得给他面子。

回身就走。

楚鸿雨含笑,自己进了屋。

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门闩,顺手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