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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她。
玉京猛然睁眼。
没有唇舌相缠。
没有妖僧。
火苗跳跃,温暖的光映照在身上。
睡了一觉,小腹不再坠痛。
玉京又记起梦中为她揉肚子的那只大手,耳根红得可疑。
那个地方源源不断散发热意,抚慰信期的疼痛和衰弱。
口中发苦发酸,玉京一时分不清是梦是真。
瓦罐中,药液并没有少,反而多了好些。
枯枝木柴也多了好些,旁边放着的野果又新鲜了一些。
山洞口多了个水坑,里边一些海鱼海虾,正在游来游去。
她很确定,昨晚那个人又来过。
那到底是谁?
和尚不可能还会对她这样温柔。
何况,戒律森严。
自己喂他几口海鲜汤,他便痛苦无地……
又怎可能知她月信需要营养,为她弄来海鲜?
还有,梦中那些旖旎的情形,又到底是幻?是真?
玉京一张芙蓉面一阵白,一阵红。
她想不出头绪。
将松枝添进火架,处理海鱼,用根铁签子穿了,架在火上烤。
只用海盐抹了鱼肉,烤得油脂滴落,松枝燃烧,脂香扑鼻。
浓郁的香气,只是闻到,已口齿生津。
这最粗野的做法,远远比不上公主府.膳食·精美。
可流落荒岛,生病又来月信。
她饿得慌。
鱼肉经过炙烤散发的特有浓香,氤氲得到处都是。
咬上一口,玉京差点连舌头都吞了。
炙烤的海鱼肉外焦里嫩,入口浓香,比任何珍馐都要美味,玉京忍不住吃个干净。
有了美食填肚,她才有了力气。
盈盈站起,想去寻找人迹。
可当春水般的眼,瞥见连颜色都变了的干草,她立即又坐了回去。
她身上这条裤子,只怕也跟这干草一样,变了颜色。
…………
玉京在吃烤鱼时,和尚正吃烤红薯。
又经过一夜,睡了一觉,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好些。
红薯是他从山上新挖来的野薯,也捡来许多枯枝,点燃火架。
和尚在拾柴火时,兀自纳闷:
玉京留给他的火架和那锅微糊的海鲜汤,还有自己摘来的许多樱桃,又确实全都不翼而飞。
出现在了玉京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