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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妻(2 / 2)

指尖轻拨长睫,映落下眼睑的阴影颤了颤。李致含笑低喃:“燕,燕。”

他在做什么?李致猛然回神。

蹲在别人家门口,抱着酒气熏天的醉鬼,像个傻子一样面对睡着的人笑……

李致敛去笑容,压下嘴角弧度,看向别处。

醉猫忽然伸出爪子覆到他腿上,挠两下又转去摸小腹,最后食指勾住腰带,就着这姿势,睡死过去。

“你……”他攥紧衣角哼哧,被爪子挠过之处,好似留下什么东西,一路上行钻进喉咙,不上不下,卡得难受。

他不自在闷哼,那猫亮出犬齿狠狠咬他一口,爪子圈住他脖颈,埋怨:“别乱动。”

“你把本王当……嗯……”

红唇与他的唇一触即分,郑妤做出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嘘——别说话,李殊延怕吵。”

“你仔细看看,眼前是谁?”

她迷糊点头,擡手触他的唇。他岂能一再忍受撩拨,拂开手拢过她,报复般吮吸绵软樱唇。

郑妤又愧疚又委屈,一下迎合张嘴,一下抗拒推搡。

唇瓣微分,他给她时间换气,她却哭道:“温寒花,别生气……”

这个名字喊出同时,托住她后脑的手滑下,颀长五指扼住脖颈。

“郑云双,你再说一遍。”

“是我不好,我没做到完完全全忘记他,也做不到全心全意对你。”

李致屏息凝神,不自觉加重指上力道。

“可你也没全心全意对我啊……我们算扯平了。”

她意识混乱,上一刻把他当成温昀,下一刻又喊他的名字,来回轮换,无休无止。

“劝我回京,称我静淑,你是不是还要提娶我?是不是还想骗我说喜欢我?我才不信你呢!你故意按我喜欢的点菜,我差点被你骗了。”

“还好我聪明,多试一步。我不吃蒜,不喜欢茱萸味……”

不吃,不喜,最厌,郑妤的喜好,李致在她不在的七年里,早已了解全面。

可人的口味并非一成不变,他正是考虑这一点,才中了她的圈套。

郡府外,一人提灯东张西望。左前方传来动静,他惴惴不安走过去。

哼声,喘声,摩擦声,呼吸声……愈近愈清晰,温昀捏一把汗,不安随脚步靠近向外扩散,遍布全身每一根经络。

李树下,玄衣男子和素裙女子紧密相拥,那男子的左手掌着女子腰臀,右手抵在颈后,五指缓缓探进衣中。

两人难舍难分,地面人影痴缠,唇分分合合,合时唇齿缠绵,分时银丝勾连。女子逸出一声满足的娇吟,轻喘透着不可名状的引诱,媚态尽显。

温昀殷切的眼神骤然冷下,手中灯笼吧嗒落地,灯灭了。

李致早已发觉他,但并未因此收敛,甚至余光瞟过来挑衅。

唇角绯红,与他怀中之人唇脂颜色无二,两片薄唇略有浮肿,沾上津液水润流光,在昏暗路灯照耀下,熠熠生辉。

温昀被这一幕深深刺痛,咬牙切齿道:“燕王殿下,她是我的妻。”

李致把手从郑妤衣下收回来,抚着她侧脸,慢慢脱离唇舌纠缠。他眉眼含情望着她,用拇指指腹为她擦拭唇边水渍,心平气和道:“她现在是你的妻不假,但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是本王的王妃。”

“殿下克己奉公,难道要滥用权势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

李致嗤笑,佯装无奈,抖抖衣袖,双手背后,露出郑妤缠在他腰上的双臂,勾唇莞尔:“温大人,还要自欺欺人么?”

温昀急红了眼,扑上去想把他们强行分开。李致抱起郑妤旋身躲开,温昀怒斥:“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无论她心中是何想法,你都没资格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不比温昀情绪激动,李致始终波澜不惊:“温大人怎不问问自己,是否有资格做他夫婿?”

“她是李氏皇族栽出的花,本王尚以礼待之,你却纵母辱她欺她。温大人若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不如尽早将郡守之位让贤。”

“我配不配,阿妤自有定论,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她不需要旁人保护,再者,当年她需要保护之时,你是怎么做的?”

他在布局算计,他视她为棋,漠不关心。

“本王确实伤害过她,可七年过去了,她至今仍对本王念念不忘。你没想过原因?”李致勾唇讥诮,“倘若这七年,你真做到让她平安喜乐,为何本王见到她时,她眼中尽是失望?”

“她心里有没有你,你不清楚?”李致稍稍正色,“她那般能忍则忍的好脾气,为何毅然决然住进郡府。她那般喜爱孩童,为何你们成婚七年没有一儿半女。这些,温大人你难道没想过?”

李致虚张声势:“因为她对你无意,不愿为你忍受婆母刁难。因为她在留后路,以免将来被子嗣牵绊。”

“一派胡言!”温昀摔袖,“阿妤若对我无意,岂会……”

“莫非你想以她把身子给了你,当作她对你有意的证据?温大人,你这样想,不觉得自己可怜么?”

“腰一尺三,腕半尺,脚踝六寸。”李致搦着怀中人细腰,面向温昀忻忻发笑,“她锁骨下一寸,肚脐上一指……皆有红色小痣,大腿内侧有指甲大小的胎记。”

“还有她的亵衣,是荻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