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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回公道(2 / 2)

与其深陷别人的险恶行径心生憎恨,不如珍惜身边至亲向阳生长。

只是苏禄绯记仇,凡事爱问一句凭什么。

所以她从十一岁就开始一步一步谋划准备着。她无数次想过,当初阿娘如果不是病入膏肓难以为继,那么她对那个椅子,是否存有过心思。

她曾在赤缇带她去极北之地探望阿娘的时候,问过,“如果我想要那个位子,阿爹会支持吗?”

“会,爹会杀进鸾京,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你阿娘,会因天下百姓再次陷入动乱而难过。”

“那如果我要取凉州侯和郑国公的命呢?阿娘会难过吗?”

“不会,你阿娘是一个很洒脱的人,不会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伤神。”

时至今日,苏禄绯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问自己,要取他的命吗?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指间已经按上了袖中金针。

李夜白看着那与故人有七八分相似面容,有一瞬恍惚。若问他后悔吗?那必是十分后悔的。今时今日,他仍把清冷如月光的女子,放在心中最爱的位置上。可往事如烟,世上没有后悔药,时光也不会因他的悔恨而倒转。

“凉州侯。”苏禄绯颔首致意,随后便要越过他离去。

“阿绯!”瞧见她的冷漠,李夜白心中一痛,唤了她的名字。那人曾说过,我若有女儿,名中定有会“绯”字。

“凉州侯,请你自重!”未等苏禄绯回应,礼王在后怒喝一声。

苏禄绯本来被李夜白的这一唤弄得心生厌烦,回头一看礼王的怒容,被逗乐了。礼王比她还生气,快步走上来挡在苏禄绯面前,指着李夜白嘴唇抖动,“贤王名讳,岂是你随意呼唤的?”他上前一步,用仅他二人能听见的音量怒斥李夜白:“不知廉耻!”

苏禄绯看着礼王侧脸,脖颈都气红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周围的官吏对这边的动静纷纷侧目,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他们有心看个热闹,但又不敢太过明显。

仁明殿大太监赔笑上前,打断了这边的剑拔弩张,向苏禄绯行礼道:“请贤王殿下安!奴婢绿安,仁明殿供职,奉皇后娘娘之命,请殿下过去一趟。暖轿已在崇政门外等候,还请您移步。”

礼王示意她快些随太监离开这里,没了旋涡中心,礼王和凉州侯也没什么可继续吵的,礼王一甩袖子,冷哼声极重,狠狠瞪了李夜白一眼,警告他自重,才转身离去。

暖轿不疾不徐地稳稳行进,苏禄绯挑帘问太监绿安:“皇后娘娘今日还有其他客人?”

“回殿下,早些时候,长公主携李家小姐入宫了,礼王妃殿下是不久前刚到。”

今日随苏禄绯入宫的九桃不动声色,将一个没有任何华丽纹样的荷包塞入了绿安手中,绿安轻车熟路接过没入袖中,暗自一掂,压制住了喜形于色上扬的嘴角,又轻轻一咳,清了清嗓,似不经意间提道:“近来宫中的枝条都发了芽,连素来清净的永禧宫都有鸟儿驻足了。”

永禧宫,淑太妃的宫殿,这些年她一直对外称清修礼佛,素不见客。看来这她一归京,淑太妃连佛法都理不下去了。就是不知吃斋念佛这么多年,道行修得有多深了。

“还是你心细,看得见这美景。”苏禄绯将手伸出轿窗,绿安忙双手接着,是两粒金瓜子。心中乐开了花,这贤王真不愧是和白水真人东海王殿下亲近,出手就是大方。

“殿下谬赞。”

苏禄绯进入仁明殿的时候,只见身着一袭桃花团锦衫与石榴百褶裙的少女正跪在殿中。苏禄绯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和皇后、佑安长公主和礼王妃依次见了礼,复而从九桃手中接回了手炉,端坐在了礼王妃身侧,好似没有看见殿中跪立的少女,并没有出言询问。

佑安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提醒正在暗中打量苏禄绯的李鹭,心中暗骂了一句,真是个没规矩的丫头。

回过神来的李鹭慌忙朝苏禄绯下拜,“臣女李鹭,拜见贤亲王殿下。”语气恭谨中有着一丝生硬。这已是长公主耳提面命强令她装出来的,今日她这一跪,是跪在端坐上首的苏禄绯面前,李鹭的尊严被击得粉碎,却只能暗自咬紧牙关,嫉恨又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