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囹圄(1 / 2)

24.囹圄

从火光中缓缓走出来一个身量矮小的少年。

——他绿发紫眸,眼下有一道缝合过的伤口,背后背着武器,缀在黑色棍棒尾端的硕大绿花在光影下隐隐透着不祥的气息。

青蛙就要要擡手去抽背后的刀,却被阿七制止。

她递过去一个眼神。

青蛙看懂了,他松开按在刀柄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深夜前来很是冒昧,但我们——”话语停顿了一下,阿七指了指两人系在额上的护额,解释:“我们是前来投靠雾隐村的。”

眼风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少年似乎有点不太相信。

为了逼迫自己疯狂跳动的神经沉寂下来,阿七咬了咬舌尖。她上前一步,从怀里取出那张纸条,平静道:“以此为凭证。”

“哦?”

见眼前之人不为所动,阿七斟酌着透露出更多的消息,语气如履薄冰,“请问阁下是……救出我们,并且赠予我们大哥这张纸条的人吗?”

如此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地维持着表面和平局面的模样像极了那个特别上忍。她指尖夹着的字条,是利用写轮眼模仿着誊抄而成的,除了刻意做旧的折痕、血迹之外,字迹完好无损。

没毛病,大哥在逃命路上死了,把纸条留给了他们。

少年垂眸,凝视着字条,半晌没有开口。

站在身侧的青蛙一阵窒息,他被阿七的大胆惊得手心直冒冷汗。

……喂。

现在不是应该想办法脱身吗,你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即便心里叫苦不叠,可他依然攥紧了袖中的苦无,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少年的一举一动,原本就没有松懈过的神经此刻更是紧绷到了极点。

在僵持中,绿发少年缓缓转了转紫眸,终于开口:“你们能走到这一步,我的确是没有想到。”

——除了当年的叛忍宇智波鼬无人抓捕,其余的叛忍木叶基本都会出动暗部逮捕,所以现在能活着来到里的,只有木叶的暗部。

阿七和青蛙对视一眼,她又转过头询问,“就是你吗?”

少年没有回答。

他踱步靠近阿七,擡手去抽她指间的纸条,举手投足之间总有散发着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诡异僵感,仿佛一个毫无灵魂的提线木偶。

阿七眼眸微动,手腕往后一缩,低声警告:“阁下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少年面无表情地朝她伸出手,“给我,木叶的叛忍。”

青蛙有些按捺不住,压抑了许久的心情在此时此刻愈发折磨起来,迫切地想要速战速决。他倾身过去附在阿七耳畔,“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我想……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阿七皱眉,从同伴的眼里看出了一丝焦虑和紧张。

别无他法,她只能将纸条递了过去。

少年借着火光看完,戏谑开口:“不管纸条是谁写的,我只能告诉你们雾隐村可不是这么好投靠的……实力,才是我们最看重的。”

“有听说过雾隐村忍者晋升的方式吗?”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字条,冷笑:“不如,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吧……别担心,后面尾随的木叶暗部,我来替你们解决。”

——木叶暗部!

……是夕颜和天藏吗?

眉心猛然一跳,阿七低声隐忍:“你究竟什么意思……”

话语被一道利落无比的抽刀声所打断。青蛙已经装不下去了,咬牙大骂:“开什么玩笑,我看你就是在消遣我们!”

结印解除了变身术,他从阿七背后快速发动了进攻,挥刀逼近绿发少年。锋利的刀弧劈开湿凉的空气,寒芒在暗夜中点点散开。

阿七来不及阻拦,只惊道:“你太心急了!”

眼前的绿发少年却早有防备。他好整以暇地歪了歪头,脚下行云流水般地避开刀锋。趁着格挡攻击的罅隙,少年足尖用力,向后掠开一段安全的距离,合掌开始结印,速度快到令人眼花缭乱。

“水遁·水镜术。”

由水幻化而成的镜子中钻出的青蛙,与他的本体一模一样。

它在一瞬间擡起刀抵挡住了青蛙袭来的攻击。刀锋相扣,使出的力道也相同,从镜子中带出的水珠泠泠飞溅,滴落在两人的面具上,水渍印由浅变深。

“别管我。惊鹿,抓住那个人!”

“知道。”阿七顺势解除了变身术,反手去抽背后的刀时却意外地摸了个空,与此同时,一股渗人的冰凉从脖颈处蔓延而来,迅速席卷过全身。

阿七缓缓转动过猩红的双眸——

余光里,光滑的刀刃倒映出一张鹿脸面具,以及一小块黑色布料。

危险又熟悉的感觉带着她回到那个夜晚,阿七咬紧牙关,下颌绷紧。

“又见面了,我的妹妹。”

对方手套粗糙的质感若有若无地蹭过后颈,带着点不可明言的狎.昵与玩.弄。

令她觉得无比恶心。

阿七曾梦见过“宇智波七”与“宇智波斑”的生活,那时他对柔弱的少女包容也尊重,甚至说是珍重也不为过。如果他还在的话,阿七相信,他绝对不会对她刀剑相向。

——他对“阿七”是宠爱的,但绝对不是此种对待小宠物的“宠爱”。

“好久不见,‘宇智波斑’。”阿七咬牙低声开口,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

“你还记得我。”对面之人假装十分感慨。

阿七冷笑:“虽然我有很多话想问你,但是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

尾音咬断的那一刹那,黑发少女猛地曲起手肘向后袭去,藏在暗扣里的苦无顺势滑至手心,反手向他的心脏处刺去,眼眸里的三勾玉飞速揉合缀连,形成一朵盛开的花。

“啪”得一声,她的手腕被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紧紧扣住。

苦无锋利的尖端距离他的心脏只余一寸之遥,无法再靠近一丝一毫。

两人不约而同擡起头。

面具之下,是写轮眼对望着写轮眼,彼此的视线相撞。

“抓住你了。”

“抓住你了。”

***

黎明的曙光弥漫在厚重的玻璃窗上,白色窗帘随风一起一动,阴影落在银发青年白皙的脚踝上。床头柜上摆放着的合影沐浴在干净又温暖的晨曦中,熠熠生辉。

卡卡西盘膝靠墙而坐。

直至光线落入眼眸,他才后知后觉地合上书,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居然已经天亮了……”

窗外徘徊着几声轻微的猫叫声,被夏风送进了耳畔。

银发青年微微睁开眼,只见一只橘色的胖猫蹲坐在窗台上,粉色的爪垫紧贴着玻璃,它的毛发被露水打湿,耷拉在脑袋上,浑身上下发散着恹恹的气息。

他记得……

这是阿七的猫。

模糊凌乱的记忆闪回过雪山的岩洞之中,他还记得阿七叫他“弥助”,意外地和他其中一只忍犬同名,更巧的是它们俩的功能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