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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2 / 2)

“哦……哦!好的!”羚羊忙不叠道。

阿七穿戴好自己的护具,又将干净的风衣叠成柔软的一团,小心翼翼地垫在卡卡西的脑后。

她擡手扯过已经烘干的上衣,慢腾腾地帮他穿好。当指尖垂落至腰侧之际,阿七偷拿了几枚他绑在裤腿上的手里剑,将他们悄然藏进了自己的忍具包里,动作快得惊人。

坐在不远处的羚羊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阿七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漫无目的地摩挲着送来的风衣的领口。

那端基本都绣有本村的暗纹。

她没摸到别的,只摸到一颗又一颗细微颗粒,像是散落的雪粉。

——不是木叶的漩涡标志,反而像是雪忍村的护额标识。

所以她确定了……来的人根本不是羚羊。

“有吃的吗?”沉吟片刻,阿七猝然出声发问,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巴巴地望着羚羊,“拜托,我很饿。”

像是为了证明她所说的那样,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从她的肚子里滚出。

羚羊愣了一下,开始翻找自己的口袋:“等等,我找找……”

像是对自己身上的东西极为不熟悉。

半晌后,他掏出几颗粘着雪粒的兵粮丸递到阿七面前,笑着道:“那个……不好意思,现在身上只有这几颗了,你凑合吃吧。”

躺在掌心的兵粮丸的确是木叶暗部配有的那种。

阿七擡起猩红的眼眸,在昏暗的火光下缓缓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好啊。”她笑吟吟地去接。

指尖接触到掌心肌肤的那一刹那,她猛地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拽,兵粮丸“噼里啪啦”地洒了一地,滚向角落。

找准时机,阿七擡手撑在他的肩头,借力轻松无比地翻过他的身体,她落地回头,反剪他的手,随后狠狠踹向他的膝窝,迫使他向下跪去。

只听见“咔擦”一声,羚羊的一条手臂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

等羚羊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只来得及从喉咙中滚出一声痛呼。像是不死心,他另一只完好的手竭力擡起,却在下一瞬被阿七用脚死死踩住,动弹不得。

把苦无架在他的脖子上,阿七轻声道:“别白费心思了,你是谁?”

被挟持的“羚羊”咬着唇,死活不吭声,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被心中莫名升腾起的烦躁情绪所惊扰,阿七心生一恶,脚下愈发用力,压抑的安静之中只听见骨骼嘎吱作响的声音。

终于撑不住了,羚羊颤颤地扭过头,陡然对上了她的视线——

一片猩红之中,三枚勾玉旋转勾连,组成花的模样。

“这是、这是写……写轮眼——!”

他哆哆嗦嗦地喊道,惊恐地发现眼前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两个,她们笑着朝他递来苦无,刺骨的寒凉沿着脊背溯游而上,在大脑里轰地一声,彻底炸开。

“完蛋了”。

脑海里只来得及产生这样的念头,他就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

阿七用脚尖踢了踢昏死过去的雪忍,蹲下身开始惯例的搜寻工作。

他包里有很多东西。

有刻着木叶标识的苦无,也有刻着雪忍村标识的药品。

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角落堆了一堆,阿七没能在他身上搜到任何关于任务的情报。

……什么都没有。

就连他为什么会以“羚羊”的身份出现在这里都得不到正解。

心浮气躁的她拎起风衣抖了抖,忽然只觉手里一轻,耳畔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动,就像是金属碰撞在岩石上所产生。

阿七下意识地去找,发现是一块破碎的木叶护额跌落在地。

不知道他的主人发生了什么,它就只剩下半块了。

凝固的血液填满了上面的漩涡标识,并不光滑的表面上黏着尘土与沙砾,在幽暗跳跃的火光中反射着一缕淡淡的光泽。

攥着护额,阿七陷入了沉思。

“……那大概是羚羊的。”

正想得出神之际,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沙哑无比的嗓音。

阿七循声而望,发现背后的卡卡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靠向石壁,微微仰头,湿漉的额发耷拉在眉间,火光勾勒着他的周身轮廓,无端地向外界传递着无比颓唐的气息。

“醒了?”

“啊。”

阿七微微侧过脸,思忖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杀了羚羊?”

“不排除这个可能……”沙哑的咳嗽强行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语,卡卡西擡手捂住嘴,竭力压制住喉间翻涌起的甜腥味。

——弄得还真是狼狈啊。

他漫无目的地想。

阿七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发现他在发抖。

于是,她拿起风衣披上他的肩膀,斟酌着问:“……你还好吗?”

咳嗽声渐止,卡卡西借助着她的手臂,稍稍直起腰。

“已经没有大碍了。”他虚弱地喘了口气,垂眸望向昏死的雪忍,低声道:“阿七,我想,我们可能搞错了方向……”

“……什么?”

“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卡卡西捏了捏鼻梁,疲惫地闭上眼。

阿七默然片刻:“不必想了。”

她从一旁的石块上拿起羚羊的太刀,用刀鞘拍了拍雪忍的脸颊,恶声恶气:“既然如此,我们把他弄醒问一问就知道了。”

说罢,她又用那双狭长的眸扫过卡卡西,“我听闻——队长以前在审讯部待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