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跟他说这个没问题吗？他要是崩溃了，咱们可就问不出什么来了吧。”
“先让他崩一下，才能让他忽略一些东西。”
顾青小声的回答，随后转头故意提高声音低喝。
“你口口声声说跟我们没关系，但是态度却很奇怪，你其实认识我们对吧，你怕跟我们扯上关系！跟我们扯上关系会要了你的命吗？”
“难道不是吗？不止是跟你们扯上关系会要了我的命，跟俞秋、朱浩扯上关系也会要了我的命！我就不该认识俞秋！不该认识你们！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我也不会参与去年的事情，我也不会做那些残忍的事情，不会！”
“可......你也乐在其中不是吗？我记得你笑的很开心，那笑声别提多爽了，我记得你还发表了意见，似乎是说叫的多爽，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嗯？”
顾青努力回忆着记忆碎片里的内容，在众多笑声中寻找韦学泽的声音，他用这份记忆碎片里的信息，继续给韦学泽施压，并让韦学泽有一种他就是前身的错觉。
“不、不是的！我、我只不过是想融进你们的圈子......俞秋的成绩太好了，人又很漂亮，她能跟我做朋友，我真的很受宠若惊，我的成绩只是在班级的中下游，我想进入好学生的圈子，这样对我的成绩也是有好处的，可我没想到她竟然是那样的人，她和朱浩竟然、竟然做那样的事情！”
“那样的事情是什么？你都参加那样的事情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顾青继续厉声问道，韦学泽忽然闭上了嘴，他沉默许久，脸上的表情充满着悔恨，不甘，最后他终于颤颤巍巍的说出了一个让顾青、左恒、樊莹莹都不可置信的话。
“虐待动物，他们虐待小动物，猫、狗、鸟、兔子，只要他们能拿到手的，他们都虐待。我刚认识他们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们做这种事，等熟悉了之后，他们便带我去了学校的小树林，在我面前亲手虐待了一只刚刚出生的奶猫......他们、他们威胁我，说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如果不加入他们，他们就霸凌我，我只能加入......”
“......然后你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沉迷进去了。”
顾青没想到俞秋、朱浩、韦学泽三人做的事情竟然是虐待动物，他忽然明白过来很多事情，学校从轻处理的态度、论坛里的道德谴责、半夜宿舍的婴孩啼哭声、记忆碎片中那异常低矮的视角、以及异常高大的人类，那都是因为他们伤害的不是人类，而是弱小的动物。
‘原来那个声音真的不是孩子的哭声，而是猫的哭喊......’
当知道一切事情的起源，顾青这才明白之前婴孩啼哭声出现时察觉到的怪异是什么，那根本不是孩子的哭喊，而是猫的哭喊，而猫咪的哭喊在某种程度上是最像人类孩童的。
“拍视频是谁的主意，那天晚上你们是在虐猫？”
“俞秋的主意，他们之前总是秘密在小树林里虐待动物，但从来没有录过视频，也不知道她从谁那边听到的消息，说是拍虐待动物的视频可以赚钱，她也想试试，就拉着朱浩和我一起做，我们拍了一个视频，由俞秋发在了网络上，反响意外的好，我们收到了一笔不错的收入，我也分得了不少钱，有了钱我就......我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真的不认识你们，我一直是跟俞秋他们混在一起的，直到那晚俞秋说有几个人定制的金主要来学校看现场版，我才在小树林里面见到你们，那天的猫咪也是你们提供的，说是在你们初中抓到怀孕的猫妈妈。”
可能是被顾青问出了心里最不愿意说，最回避的事情，韦学泽也不再有任何隐瞒，他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他们对猫咪干的事情，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
当韦学泽讲完所有的事情，顾青、左恒、樊莹莹都没有在说话，顾青紧紧攥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打韦学泽，但左恒却没有控制住自己，他擡脚便踹了过去，但他只踹了一脚便停住。
“混蛋，你们是真他妈的混蛋！造孽啊！”
左恒用手指着韦学泽不住的骂道。
“呜呜，太、太可怜了，怎么会这样......”
樊莹莹捂住脸，小声的哭泣着，她现实中学校环境很好，校内有很多流浪猫狗，同学们对这些小流浪都很友善，她没想到竟然能有这么坏的学生，这么残忍的对待着这些小动物！
“呵呵呵，你骂我？你在这装什么圣人，那猫不是你们带过来的吗？说起来那些残忍的对待猫咪的方式也是你们要求的，现在骂我？！受到学校处分的是我们三个，那件事情之后一直被网暴的也是我们三个，你们都没被曝光，你们一点事情都没有，还能正常升学上学......”
“俞秋已经坠楼死掉了，你说朱浩也已经死了，我估计也逃不了，哈哈，我们逃不掉，你们又能逃得了吗？哈哈哈哈！”
被左恒踹倒的韦学泽癫狂的笑着，他看着三人的眼光带着讥讽，带着幸灾乐祸，还带着一丝释然，他知道自己逃不了，看到有人能一起陪葬，似乎也挺开心的。
左恒指着韦学泽的手放了下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樊莹莹也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我们的事情你还管不着，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顾青是因为喜欢动物才选择成为饲养员的，在听到韦学泽详细说起虐猫详情的时候，他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恨不得当即按着这人暴揍一顿，他无法想象当时被虐待的猫咪到底有多疼，有多害怕，他不明白怎么有人能这么的坏。
可他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双手，没有去揍他，因为没有必要，这人活不到明天，今晚上被他们虐待致死的苦主就会来找他......如果他猜测的对的话。
他丢下韦学泽往宿舍方向走去，左恒和樊莹莹看到他忽然转身也赶紧跟了过去，韦学泽愣愣的看着顾青三人离去的背影，忽然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却唤不起三人一丝同情，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