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有裴燕度贴身护卫,他过得确实有些松懈了……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有享受过这般悉心的护卫,毕竟那小子是能嗅到毒,能解毒的,还能为他挡刀,甚至睡在地牢……
这么好用的人,可惜现在不在身边了。
被一个濒临昏迷的人念叨,远在花月园的裴燕度居然难得在大夏天打了个喷嚏。
谁让他如今浑身湿透了。
沐浴时间,通常就是他跟姬令云厮混的时刻,说好几日没出门,两人就真的黏了几日,虽然未曾过界,但男女之间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两人皆是正当年华,且他觉得姬令云比起记忆中的少女,更为迷人,好似那盛放得正盛,散发着诱人馨香的牡丹,层层叠叠花瓣,娇嫩地让人只敢轻抚。
他极力忍耐,不敢越雷池半步。
而且他只想让她享受欢愉即可。
听到他打了喷嚏后,姬令云笑道:“你这身体看来是没补好。”
被轻视了,他也不恼,洗了把脸,将最后一次的药汁送到她身上,伸着舌头轻轻舔舐那淡到无痕的伤口,不过这般吸吮却又让肌肤生出了绯色。
“好痒……”姬令云推着他的头,那力气欲拒还迎,他自然敢得寸进尺了。
“不如,我们早点成亲?”
姬令云改推为抱,抱住了他的头,伸手轻抚着他的后颈。
靡丽气息一点点钻入他的鼻息中,而听她这么问道,令他觉得有些不真切。
他傻傻擡首,望着她,沾着水滴的睫毛下是极为柔情似水的眸。
眸光微微颤动。
姬令云大大方方道:“早点洞房。”
裴燕度继续呆住,脸颊微微泛红,不知为何看出了几分羞色,像极了被山大王霸占的小媳妇。
“不过,你要将所有的秘密告诉我,否则,就别想要我的心。”
姬令云声音极为诱惑,带着轻浅的笑,被吸吮过的唇更艳了,两人皆是像从水里爬出来的妖精,只是一朵是花妖,一人则像是被捞起来的艳鬼。
裴燕度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把自己送上去,以色相封印姬令云的脑子。
只是他有些松懈了。
不是有些,而且是完全。
因为他发现浑身的力气竟然有些消解。
这沐浴的水……放了什么?他方才在水中亲吻她全身,总是有水渗入口中的。
他被姬令云压倒在了软榻上,虽然力气仍在,却已消解了大半,姬令云虽没特意练过,但现在似乎能跟他掰掰手腕了。
姬令云当然不是为了跟他掰手腕,恋恋不舍离开与他肌肤的触碰,她叹了口气,伸手拍拍他的脸,“虽然无法迷晕你,但你现在呢,一推就倒,我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光是手指轻触,已经让他乱了呼吸节奏,但她一脸无辜,像是兴起贪玩的少女,只做了一场恶作剧。
姬令云笑道:“别瞎想,就是逗逗你,谁让你平日瞒我太多。”
“我要去做一件大事,你若是跟得上来,就跟,跟不上来,就好好待着。”
姬令云轻笑起身,披上外袍,决然离去,连头也没回。
裴燕度头一遭被女子逗弄,还是被心爱之人戏耍,心中竟有说不出的欢喜与无奈,只是听她的话,今晚是要去出门办事,是全然瞒着他的一桩事。
姬令云迅速换好了衣裳,拿着朱雀玉缠在手腕,对着整装待发的竹月与胭红道:“如今我们也是能也行神都的人了,今夜就进行第一次朱雀夜行吧。”
“银雀台……我看迟早要被改个名字,叫朱雀阁,如何?”
她在灯火中上了马,群青牵着她的马,望了一眼还亮着灯的房间,疑惑道:“不等小裴了?娘子今夜第一次行动,还是谨慎些好。”
“我可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但又不能全靠他,反正他收拾好自己就会跟上来的,我有这么多人,就算出了事也能抵挡到他来。”
姬令云一想到裴燕度方才那副难以自持的模样,总算心里平衡了。
毕竟自己在他面前早也没了遮掩,他怎么还能藏着?
就得让他毫无保留。
“也不知小妹那边做得如何了?这解逢臣应该比裴燕度好对付吧?”
姬令云再心中念了二十数,不再等待,由胭红开道,自后门而出,踏上了神都静谧而燥热的夜街。
朱雀夜行,无所阻拦。
第一次要捉的人,就是银雀台昔日主人——解逢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