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年
“婶婶，我明天起就放假了，你陪我去办年货。”韩露对正在腌制鸡扒的孙素梅说。
小晨也放假了，他要回家过年。孙素梅每天亲自来煮一日两餐。女人十分乐意，在这里，她的母爱找到了倾注的出口。
“好，你将来也是要当家的，该学着理财管家。”孙素梅说。
韩露握笔的手一顿，转念想，过几个月自己买了房子，有了真正的家，当然是当家做主了。
“欸，你怎么还拿本子记上了？”孙素梅问。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贴春联也要择好日子，还有，吃团年饭前要拜神，我根本记不住。”韩露说。
“小露，你们家不兴这个吗？”女人问。
女孩摇摇头。她家过年可简单了，韩世财和张海欣忙到大年三十，卖完早餐才结束一年的忙碌工作。小吃店就开在农贸市场那边，平时买东西也方便，不会特意安排办年货这个项目。
韩世财是个无神论者，家里从不烧香拜神也不祈福。他说，只有钱是万能的。
江灏然在客厅看手机，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碎碎念念，觉得一个家的烟火气便是如此。
他走进厨房说：“小露，别麻烦婶婶了，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超市办年货。”
“真的？太好了！”女孩十分高兴。
超市里人山人海，令人意想不到。江灏然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伸开护着韩露，生怕她被人碰着。
女孩笑着说自己没那么娇气。男人干脆牵起了她的手。甩了几下也没能甩掉，女孩便放弃了，心里甜滋滋的，面上却波澜不惊。
“我们去零食区，放假就在家里影视厅看电影、吃零食。”男人拉着女孩在货架前徘徊。
女孩拿的薯片、干果、牛肉干、瓜子，都是原味儿的，是为了迁就男人的口味。
男人走了几排货架，皱着眉头问：“怎么没找到你常吃的那种水果糖？”
女孩说：“那种怀旧的国货老牌子很多超市都没有，旧城区的士多才有。”
他们经过粮油区的时候，女孩忽然说：“要不我们买一包面粉和一根擀面杖吧，除夕的晚上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
男人根本不会擀面，但他马上就答应了。看到女孩闪光的眼神，他已经决定了这两天要看视频预习一下。
两人满载而归，后备箱塞得满满的。
女孩弱弱地说：“结了婚就要派红包，我们刚才忘记买红包了。”
男人笑着说：“别忘了我是做印刷的。我们家的红包都是特制的，有当年的生肖图案和一个‘江’字。”
女孩的眼珠子转了几下，说：“不是我小气，但我收入少，给你家人工人的红包得由你出钱。”
男人忍不住伸手刮了女孩的鼻子一下，笑着说：“那是必须的，你一分钱也不用掏。我带你出去拜年，讨很多很多大红包，好不好？”
女孩嗤嗤地笑。
今年，东宫大门的春联是江灏然和韩露一起贴的。按照管家的提示，贴完春联后还放了一串鞭炮，寓意红红火火。
团年饭，管家夫妇也入席了，一桌子九个人，唯独缺少了叶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