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每隔十分钟拨打一次,对方总是处于关机状态。渐渐地,他如同一头困兽,在大厅来回踱步,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手机没电了?现在充电很容易的事啊。
加班?男人懊恼竟然没有女孩的工作单位的电话。
八点过去了。
九点过去了。
江灏然坐立不安,他最担心的是,会不会中午那个男人去找韩露的麻烦,如果真是那样,怎么办呢?现在他非常焦灼,却一筹莫展。
十点过去了。
男人抱着布偶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死死地望着来路,眼睛通红。他从未这样担心一个人。
远处闪现出汽车的灯光,江灏然霍地站起来,很快,他失望地重新坐下。
十一点过去了。
十一点半过去了。
有一辆汽车从远而近地驶过来,车头的灯光越来越明亮,最后它停在了别墅的门口。
刚走下车的韩露还没站稳就被搂入一个滚烫的怀抱,耳边传来男人近乎呜咽的颤抖的声音:“韩露,你去哪儿了?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
女孩一头懵,喘不过气来,但是她很快就明白,这个男人是在担心自己。而且——他哭了,自己脖颈处温热的液体便是他的眼泪,如此汹涌,如此炙热,让她不禁为之动容。
自己也是一个有人惦记和关心的人啊!而且,她知道了江灏然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他有着柔软的甚至脆弱的一面。此刻的他,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
女孩轻轻地拍打着男人的后背说:“我没事儿,这不回来了吗。”
男人仍旧不放手。
女孩轻轻的哄着,说:“进屋再说吧,真的,我没事。”
男人终于松开了手臂,他重新抱起放在地上的布偶,与女孩一起进了屋。
女孩看着失魂的男人,脸上的泪痕虽然擦去,但眼睛还是红红的,便不忍心说取笑的话。
她故作轻松地说:“才十一点半嘛,你好几次十二点之后才回来,我都……”
男人一听,擡起头迫切地问:“你,你也会担心我?”
女孩一笑,说:“我才不会呢!好啦好啦,别扁嘴了,我当然也会担心,要不,怎么派哆啦A梦在客厅等你。”
男人笑了,笑得又憨又甜。突然,他生起气来,问:“你怎么关机了?你几个小时都不看一眼手机的吗?”
女孩满不在乎的说:“我去当群演,剧组严格规定要关机的。”
男人听后,张开嘴巴,半晌合不上来,问:“你说什么?什么叫群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