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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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考一天天临近,陈星依在“家庭教师”关正毅的辅导下，功课一天天进步。
关正毅很有些自己的独特解题技巧，又是针对性教学,很快，陈星依发现自己并不是完全冥顽不灵。
有时小妹在，关正毅也会跟小妹打个招呼。
陈月卓在自学高等数学，关正毅看到,大觉震撼。
“小妹,你看得懂吗？”他指一指书桌上的《微积分》。
陈月卓木着一张脸,“嗯”一声算作回答。
“小妹”，他也叫她小妹,呵呵，什么立场？
这时候,陈母送水果和茶水进来,水果都是不太甜的猕猴桃、鳄梨、覆盆子之类。
她做美业,也看国外的营养学书籍，很早就知道糖分摄取过量，对皮肤很不好。加蔗糖的奶茶和甜饮料之类很少允许两个女仔喝，水果也有意挑选不太甜的。
“正毅,辛苦你,来，吃水果！大妹、小妹，你们也吃一点,休息一会。”
两个女仔都知道是托关正毅的福。
“陈伯母,多谢。”关正毅赶忙起身接过水果,分给陈家两个女仔一些。
黎雪芬只略略逗留，问候完关正毅的父母,又说了几句家常话，就离开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
陈星依不小心把覆盆子的果汁弄到裙子上，去洗手间清理。
房间里只有关正毅和小妹。两个人都默默地吃着水果。
关正毅出于对姐姐的兴趣，连带着，他对妹妹也多了几分好奇。
两姐妹，一个长得像爸爸，一个长得像妈妈。个性也不一样，一个活泼外向，一个书呆子习性。外人绝不会仅从外观就猜测出二人是亲姐妹。
基因真是一门玄学。
“小妹，你喜欢数学吗？”关正毅觉得自己有责任打破沉默。
“我喜欢数学，数学是纯粹概念的推演，里面没有一点经验主义的成分。但是它偏偏能解释我们这个世界，与通过实践积累的经验契合。”
见解已经不俗，关正毅啧啧称奇，“想不到你已经在自学大学数学，对一个女仔来说，真是难得！”
陈月卓放下水果，“希帕蒂娅是公元三世纪的数学家，也是女性。”
“哦？”关正毅饶有兴趣。
正说着，陈星依回来了。她在门口听到关正毅和小妹有来有往的对话，便收住步子，蹑手蹑脚进门。
“你最喜欢哪个分科，几何、代数？”
陈月卓托着下巴，想了一下，“我以前比较喜欢函数，现在喜欢微积分。”
“怎么说？”
“古希腊哲学家芝诺提出了一个问题：什么是‘瞬时’。某个瞬间的箭矢是不是静止？400年前，人类第一次用微积分对连续的时空概念作出了数学描述。也就是说，这支射出的箭到两千多年后才被微积分解答。”陈月卓的眼睛迸发出光彩，一点没有平时的呆相，“我们这个世界大部分都可以被微积分描述，因为是连续的，我喜欢这种触碰核心的学问。”
“有一个例外，黑洞是不连续的……”关正毅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广义相对论。
陈月卓眨巴着眼睛，穿插着问了几个问题。两个人聊得很投机。
陈星依仿佛在听天书，虽然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等到关正毅讲足半个钟头，才忽然想起自己来陈家是给陈星依做理科家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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