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禄重重磕头:“儿子多谢父亲。儿子这便回去了。”
四夫人追着直到门口又心疼地说:“我的儿,你瞧你眼睛下的乌青。”
孙禄只好安慰说:“无事。军中不可无人,儿子这就回去了!若是找回绿腰,还望娘亲照顾一二。”说罢便去了。
四夫人十分舍不得儿子,可没想到儿子临走还惦记着那个女人,气得直咬牙。
这时门房过来说了禄少奶奶回娘家的事,四夫人颇为疲惫地揉揉眼睛:“罢了罢了,小夫妻闹脾气乃是正常!明日去接她就是了。”
而这时候的北齐大营已经乱做了一团。
本来孙禄安排的扎营列阵十分有用,只需防守便可无忧。可谁知道西楚军齐声大喊:“北齐军中无主帅,一锅端了打胜仗!”
万人齐呼的声音响彻云霄,吓得孙禄心腹腿肚子都在打颤。偏偏各个军营的将军都来求见孙禄请示,却迟迟见不到人,一时间将孙禄心腹围在中间逼问。
主帅迟迟不出现,惹得北齐将士心里也犯了嘀咕:莫非军中真的没有主帅?
这么一想,军心大散,北齐的战斗力便去了一半。
群龙无首之下,北齐的将士心中萌生退意,且打且退,横竖背后都是北齐国土。
北齐一退,西楚自然是趁胜追击,北齐一时丢盔弃甲的逃命起来。
这一退直退出百里去,西楚才停止了追击。
“不可再追了!再追深入北齐腹地,北齐有支援,我军反而不利了!”秦将军下发了军令命退。
军师满面笑意:“无妨,经此一役,北齐士气大挫,想来短时间也不会来犯了。我们倒是可以腾出手来好生整顿西楚了,立王登基的是也该做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秦将军点点头。留下一些人马驻扎此处,看守边关,便带着剩下的人马回了。
等到孙禄心急如焚地回来,一见这幅惨样,心内就是一沉。
认得出孙禄的将军嗡着声音说:“一军主帅,倒是只顾自己快活。可怜我北齐无辜军士!”
孙禄内心沉重,万万想不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一夜就成了这副局面。
而与此同时,刑部尚书的弹劾奏折也递到了赵开明的书案。
“臣有三子一女。唯有此女乃是原配所生,臣爱甚。只愿爱女平安喜乐。皇上爱民之心,将小女许配给孙家四子。本是美意,岂料人生无常,那孙家四子心有她人。对小女百般嫌弃!臣愚钝,臣在此求皇上准许小女和离!”
赵开明看罢就将那奏折丢在一边:“好一个孙禄!这桩婚事是朕亲自赐婚!即便不喜爱,这也是朕的旨意!他竟敢这般狂妄!”
小太监赶忙奉上茶水:“皇上息怒。这茶里兑了菊花,最是清火,皇上请用。”
又赶忙去将那奏折捡起来放回书案。
赵开明喝一口茶,又说:“不对!孙禄这小子不是去前线了吗?都已经走了两月,为何刑部尚书今日会上这样的奏折?坏了,可是前线有误?!”
赵开明心情郁结了一天,直到晚上得到了证实:“皇上!前线传来的战报!”
赵开明赶忙展开一读,读罢便气得将那战报揉作一团:“好一个孙禄,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说罢猛地起身:“来人,给朕宣!”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向后栽去。
小太监吓得忙叫:“不好了!皇上晕倒了!快!传太医啊!”
等到太医来诊过脉,犹疑着说不出口,早已等在一边的太后急道:“但说无妨,哀家饶你无罪。”
那太医便立马跪下说:“启禀太后娘娘,皇上这些年来酒色太过竟是伤了身子根本了!本也无大碍,皇上毕竟春秋正盛,只是调养着就好了,可偏偏皇上动了大怒,急火攻心,一下子将这肺腑里的毒火全带起了,恐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