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娃儿却摆着头说:“不要不要,我要玩儿!”然后就跑开了。
皇后悠悠说:“礼儿你又不听话了?”
拂柳在一边忙说:“小主子聪明又淘气,正是这样的孩子才是不一般呢!”
皇后听了只摇头笑笑,主仆二人这边玩笑着,却见那追着小皇子喂饭的乳母突然间捂住胸口栽倒在地上,手中那碗酥酪也打翻在地。
小皇子本是孩子天性,突然听得身后有瓷碗摔碎和“扑通”的倒地声,正止住脚步要回头来看,却被一双大手抱起来:“小主子,不愿吃饭就不吃了,侍书带您去看鹦鹉!”
小皇子就被这样抱出去了。
小皇子一出门,宫门登时被关闭起来。那几个会武的小太监四处巡察一番才回来告诉皇后:“娘娘,不曾发现异常。”
那打翻在地上的酥酪已经被拂柳收到一只碗中,那乳母也被平放在地,一个太监在鼻下伸出手指后说:“娘娘,还有气。”
于是乳母又被挪送到后边的值房里。
“拂柳,您亲自去请太医,该怎么说你知道。”皇后徐徐开口。
拂柳将那碗收起来的酥酪放好,便去了。
不多时,一位太医便来了。一路直到值房,拂柳三言两语就将事说清楚:“太医您快来瞧瞧。这位从前就说她吃不得牛乳,我总是不信,今日便想逗她一逗,可谁知道她被我哄得吃下了酥酪,我告诉她只说:你说你不吃,可是方才吃的正是牛乳。谁知道她一时气恼竟昏死过去,您可得治好,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
太医嘴上答应着,心内却知道:这宫里的许多事都得有个冠冕堂皇的外壳,既然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这么说那就这么听着。至于具体是犯错被主子罚的还是其他原因,都与他这个太医无关。
进了值房,太医先拨开床上人禁闭的眼皮瞧看,又捏开下巴看看舌头,最后才伸出手把脉。
“无妨无妨,许是一时气急导致心血不畅,这才背过气失去知觉。只消放血便可。”说着便拿出一根银针,刺破了床上人的耳尖,等到左右两边的耳尖都流出几大滴鲜血以后,那太医用帕子抹了,送回银针:“只需喂些水,等着醒转就是了。”
拂柳犹豫着拿出那碗酥酪:“太医您请看看,这酥酪为何她吃了会晕倒?可有不妥?”
那太医便端过酥酪,先是用银针一探,见针尖并未变色,才放在鼻下嗅了嗅:“拂柳姑姑放心,这酥酪也无问题。”
说罢便起身告辞。
拂柳亲自将太医送到宫门口趁无人时将一锭金子塞进太医袖中:“此事都为我而起,我还得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还请太医为我保全秘密,不要让人知道此事。”
“那是自然。”太医笑眯眯地走了,暗笑这拂柳姑姑也太小心了,这样的事还怕影响了自己掌事姑姑的地位。
拂柳回到皇后身边将方才的话告诉给皇后。皇后愁眉不展:“什么?无事?礼儿的酥酪是每隔一日便会有一份的,那乳母也不是第一次品尝,这可是第一次这样。”犹豫了下才说:“会不会?会不会是太医没说实话?”
拂柳想了想说:“应当不会吧?您可是皇后娘娘,太医怎么会对您说谎呢?”
皇后没说话,心里却在想:我这个皇后虽大,却也大不过赵开明这个皇帝去。要是这是皇上的意思呢?可是父亲那密信和背后曾议定下的事太过可怕,皇后不便对拂柳说出自己是在忌惮皇上。
“罢了,既然无事也就不必紧张了。只是,今后礼儿的膳食都在宫里的小厨房自己做,且在伺候礼儿用膳之前,必得经两个人试过,且过上半个时辰才可伺候礼儿用。”皇后只好先这样吩咐。
拂柳答应了便去了。果然这一日到了晚间,那位乳母慢慢醒过来了。
胡四和沉泥在冷宫里的房梁上躺着说话。
“这几日为什么不能去看看?”
沉泥看着眼前的蜘蛛网:“今日之事后,那皇后宫里上下都会如惊弓之鸟,我们去了岂不是送死?”
“可我们什么也没用啊!毕竟那还是个小孩子,万一不好了我们也心里不安。那乳母的晕倒是我提前用了与她耳坠类似的珍珠以袖箭射出击在xue上让她晕倒的。她倒下后耳坠散落,那珍珠混入其中散落,神不知鬼不觉。”胡四轻擡袖口弹走眼前的一只蜘蛛。
这气力极巧,那蜘蛛毫发无伤,只是打了个转儿后又忙着织起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