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全军用过早饭,朱有福就离开了。伙夫营的人吃过早饭,沉泥就和平常一样去擡锅灶,可是沉泥不如朱有福力气大,一下子并没有将锅擡起。
正是有些纠结的时候,有心求助却想到伙夫营的众人已经各司其职,每个人都有自己分内的活儿,这个时候谁会愿意多做活儿呢?
就在这时候,沉泥突然觉得手上一轻,仔细看才发现对面粘着两个人:竟然是张栓子和铁柱。
三个人沉默地将锅擡去山泉边,沉泥奋力刷锅,张栓子和铁柱则是站在一边等候。
等到锅刷好,又一起上来辅助沉泥擡锅。
走出几步,沉泥轻声道谢,张栓子看了自己一眼没说什么,倒是铁柱说:“我们看了你在演武场上的表演,好好加油,到时候多杀几个北齐坏蛋!”
沉泥忍不住笑了,张栓子也扯动了嘴角。
三人再未说话,气氛却微妙地变了。
虽然比试大会结束了,可是三人可是相约夜间一起加强训练。晚上再聚在一起的时候,朱有福就忍不住问了沉泥如何擡锅的。当得知是张栓子、铁柱一起帮助,也就放心了。
胡四却有些不平:“小六你虽然瘦小,可是却也是不差的,怎么能还让你待在伙夫营呢?”
沉泥正色说:“伙夫营也很重要。要是没有伙夫营,全军哪里来的一日三餐?再说了,我的鞭法还没能十分熟稔,还是在学一学的好。”
胡四这才说:“那好吧。只是我和大哥现在虽然已经进了盾军、弩军,却还是要日日加强训练才是。”
沉泥笑着问:“大哥今天第一日去盾军如何?”
朱有福说:“那盾还不如我的流星锤重,拿着那盾一直向前,就能击退许多人。不过头儿说我功夫太差,还是要好好练才是。”
胡四接着说:“自然了。我们现如今多练一份,多流一分汗,就会在以后和北齐兵对上的时候多几分胜算。”豪情万丈地说完,又突然丧气地说:“只是我们现在完成了比试大会的事,答应了刘婶的事却还没做到。”
朱有福有些好奇:“什么刘婶?”
“我和小六投奔秦将军的路上,曾经借宿了一位大婶家,她家男人姓刘,也是在秦将军的军里。刘婶曾托我们给她家当家的带了些衣裳,可是如今我们都在军里待了三个月也没找到那人。”
朱有福拍拍胸脯:“那人叫什么名字?不如告诉我,我在盾军里也打听打听。要是没有,就去枪军,这样也好找些。”
“刘大山。”
朱有福又念了一遍,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话说完了,三个人又起身开始各自训练。一开始的时候三个人还都一起跑步,现如今三个人的训练开始各自针对自己的弱点,也就散开来了。
沉泥今日练得是剑,当一套剑术练完,沉泥突地在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师傅教的鞭法是在鞭节处加上了钩子,可是那毕竟是小伤。
若是自己能够将鞭法练得出神入化,是不是可以将鞭子作为自己的第三只手,来舞剑呢?到时候的杀伤力就会不一般了。
这样想着,沉泥倒是觉得十分可行,便决定了第二日晚上要试试。
又想到自己在这一次比试大会的过程里是拳脚功夫不够,又开始打起拳来。
朱有福和沉泥一样。虽然自己天生力气大占了便宜,可是上了战场就不是靠运气了。到时候一丝一毫的不当心都有可能会送命。朱有福最差的也就是拳脚功夫,此时也格外上心练习起来。一些类似于扎马步练底盘稳定的功夫,也开始认认真真对待。
胡四则是没有十分明显地短板。事实证明,当初西楚王将胡家老祖宗那位将军遣散是十分失误的决定,那胡家老祖留给子孙后代的招式,就算是到了如今的军中也是十分地有用。胡四经过比试大会崭露头角引起了上头的注意,此时作为了持弩的待选人,必将好好练好自己的准头。
于是胡四端着弓——想象这是一把弩,对着远处一点,长久不动。
等到朱有福和沉泥都练累了,胡四还是一动不动。
朱有福和沉泥凑近来看,只见胡四满脸是汗,眼睛却依然死死盯着远方。
放下长弓的时候,手臂都在颤抖着,看两位兄弟一脸关心解释说:“听说那弓弩是玄铁打做,十分沉重,又要持弩人臂力极好才能稳稳端得住。我现在就是在练这个臂力的稳。这还不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