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十分坚定不容反驳,沉泥只好放下剑接过那鞭子。
肖百夫长向后退了数十步,沉泥这才握住鞭子手柄,将手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那长鞭甩出,足有五米多长,却不如肖百夫长那样有破空声。
沉泥又试着举鞭落下,如此四五下,这才将鞭子盘收回掌内,肖百夫长却走近来,接过鞭子说:“我看你的剑术,想来你也曾是拜入名师的,可是如今我不过是个伙夫营的百夫长,且无权势。我肖某此生纵横沙场,唯有这鞭子跟我良久矣,现如今我的亲眷都被北齐兵杀尽,孑然一身。我有心想将这鞭法传授给你,你可愿意学?”
沉泥万万没想到肖百夫长是这个意思:这长鞭携带轻便且极实用,五米多长的鞭子一甩,就能吓退敌军,一鞭可伤数人,正是自己现在所需的,又怎么会拒绝呢?
“肖百夫长严重了,小的能得大人青眼,已经是感恩不尽看,肖百夫长曾经的英勇小的也听说过,十分钦佩。若是大人不嫌弃小的愚笨,小的定当认真学!”沉泥拱手向前,恭恭敬敬地说。
“罢了,你自打入了我伙夫营,我已经注意你许久了。那现在既然你我都两厢有意,那还叫大人吗?”
沉泥赶忙双膝跪地:“小的拜见师父!”
肖百夫长忙说:“惟愿你好好学习,等到学成,多杀一些北齐兵就是!”说到最后北齐兵的时候,肖百夫长有些咬牙切齿。
沉泥站起身,看着肖百夫长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些和善微笑。
“可别小看这鞭子,虽然轻巧,一盘而收就能放在怀中、别在腰后,可是这鞭子却是妙用极大。等你上了战场,有这鞭子,就能一人而敌十数人。你看看,”肖百夫长将鞭子递给沉泥:“这鞭子乃是由玄铁铸成,共有五米四长,每十寸处可加倒钩。如此,会加强这鞭子的杀伤力,而这每十寸处加的倒钩可以选择浸泡毒药,如此,哪怕是这鞭子轻轻扫过,破一点儿皮,敌人也休想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沉泥看着那鞭子的每十寸处却并没有倒钩,肖百夫长忙说:“如今并未到交战时,这等凶杀就没有加上。从今日起,你每日晚都跟着我学鞭法一个时辰。学鞭法最要紧的就是腕力,我看你剑术练得好,剑花更是出神入化,学这鞭法定是轻而易举。”
沉泥点点头。
“就从今日起吧。”肖百夫长说罢就从如何持鞭,如何出手、如何收鞭这些最基本的琐碎事讲起。
等到沉泥学完鞭法简单擦洗过后回到营帐,胡四都已经睡着了。沉泥也赶快躺下,心内却是十分欢喜:这下,有了鞭法和剑术,远战、近身都可放心了。想着想着就也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肖百夫长却还是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对徒弟的特殊对待。
沉泥和朱有福也还是如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去洗菜。
等到了山泉边,朱有福才一脸神秘地说:“小六兄弟你知道不,咱们伙夫营有事发生呢。”
沉泥瞬间就想到了肖百夫长教自己鞭法的事,可是昨晚事发突然,自己也忘记了问肖百夫长是否要保密,要是朱有福发现了问起该怎么说呢?
沉泥左思右想的功夫,朱有福等不及了:“张栓子也要参加笔试呢!”
沉泥这才松口气,原来不是为自己。“你怎么知道的?张栓子告诉你的?”
“我昨夜和小四一起看到的。张栓子在咱们伙夫营一直是备菜的,倒是练出了剁菜功夫。他去领了一把大刀,拿着那大刀如菜刀一般。平时我倒真没看出来张栓子还有这本事。”朱有福忍不住咂嘴。
“大哥拿着那流星锤的样子也与平日不像呢!”沉泥笑起来:“咱们平日在营里都是自己人,可来日上了战场面对的就是北齐人,那时候还哪里和善呢?就算平日是营里的菩萨那时候也要变个恶鬼呢!”
朱有福憨憨一笑:“那是自然了。我只是想着到时候比试可千万别和他对上,他那大刀真是凶狠。昨夜我和小四看他对着一棵要三人合抱才行的树一通猛剁,那气势真是有些骇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小四说了,那张栓子没有武学基础,也没有刀法,完全是凭着气势而已了。”
沉泥有些沉郁:“俗话说战场上骄兵必败、哀兵必胜也是这个道理呢。虽然他没有章法,可是这气势也能吓退人了。”
朱有福赞同地点点头:“那是那是,可惜张栓子一直看不上我们,他总觉得在伙夫营咱们都是废物就他一个最厉害,有些傲气呢。不然我倒是想把小六兄弟教我的剑法教教他。”
“大哥果然是要日后做大将军的人,这肚量!当真是令人钦佩!”
朱有福忙摆手:“可是那张栓子看不上我,这就是说说罢了。你可别这么说,让我脸上怪臊的。咱们赶快洗菜吧。”
于是两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快洗完了,朱有福又幽幽叹口气说:“张栓子不过是气我耽误了全营的训练进度。其实咱们这些山上的人,哪一个不是和北齐人有大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