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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0 章(2 / 2)

“是,四哥。”

沉泥却久久未睡着,方才胡四的一句“阿泥”倒是叫她的脑中全是那人的音容笑貌了。

沉泥一手还是按在短剑之上,另一手却在怀中拿出了一个帕子包裹的东西。

在月光下打开来瞧时,原来那是一根莹润泛光的竹玉簪。

这簪子就是当初陆子规带安青山上街采买时买的。共有两根,他与沉泥一人一根。

而这竹玉簪也是多年来在北齐沉泥唯一的饰物了。

当日陆子规偷偷放沉泥逃走的时候,沉泥本不知情。所以将这竹玉簪放在怀中包好,打算还给陆子规,如此,第二日自己进宫后再有出逃都与陆子规无关且再无牵挂。只是却没想到,陆子规偷偷将她放走了。

在那一刻,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说不出口,而这一分开,陆子规日后做了北齐公主的驸马,自己要起复西楚少不得是要与北齐为敌,也许那一日就是自己与陆子规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竹玉簪放在怀中,沉泥却不舍得还给陆子规了。

带着吧,哪怕是留个念想也好。横竖是此生不会相见的了。沉泥细细摩挲着那玉簪,又借着月光的映射,将那玉簪重新包好放在怀中:现如今,自己已到西楚,决不能再为儿女情长挂肠了。

那也许是相隔千里却依然心有灵犀,此时陆子规也在自己的书房里将那支竹玉簪拿在手中把玩。把玩之后就将那竹玉簪放在了锦盒里,放在书架上。

推开书房门到了院中,正巧看到黄伯在院内站着。

“黄伯,怎么还不睡?”

黄伯转身看到陆子规倒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少爷可想学武?”

陆子规听了便是眼前一亮,却问:“自然是愿意的。黄伯与父亲同是经历战场的人,父亲曾说过,黄伯的武艺不在他之下。只是,过去,你和父亲都不愿意教我,怎么如今却?”

黄伯心内也是凄苦:过去,那是因为陆清泽身不由已被逼上战场,他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也这样,再加上先帝疑心病甚重,孙家人虎视眈眈,让陆子规做一个什么也不会只读些书的公子哥是对陆子规的保护。可是现如今,皇上先后害死了陆清泽、鲁王、陆太妃,如今虽然是为公主和陆子规赐婚,可谁知道会不会日后也害死陆子规?可是自己年纪大了,对很多事有心无力了。思来想去,还是先将武艺传给陆子规,让陆子规有了一身武艺傍身,再慢慢地寻了机会将陆家人都是被皇上害死的事告诉陆子规。总不能真叫陆子规傻乎乎地迎娶了杀父之人的妹妹还感恩戴德的。

“过去的事何必再说?只是老仆如今年迈,膝下却无儿女,这一身武艺无人传承甚是可惜。横竖是教会了少爷,不叫失传就是了。”黄伯心内凄苦面上却是装作寻常。

陆子规听了便十分欢喜:沉泥教会了他剑术,为着保密,不能叫别人知晓。黄伯搬来了西院与自己同住,倒是叫自己练剑都不方便了。如今黄伯要教自己武艺更好。

“那就有劳黄伯了。只是这样一来,黄伯不仅是亚父还是老师,可得明日买了酒来行拜师礼?”

黄伯看一眼陆子规的笑容:不仅感慨,陆家多事之秋,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少爷这样的笑容了:“拜师礼就不必了。依着老仆的意思,少爷学武的事还是悄悄地好,要是叫旁人知道了总是是非。”

陆子规心内也是这样想的,听黄伯这么说便赞道:“我倒是与黄伯想的一样。只是俗礼可免,却到底不能少了心意。”

说罢便就地跪在院中:“黄师在上,今日子规因着许多不便不能行拜师礼,仅以三个响头全了心意。”

黄伯赶忙来扶:“少爷,这可使不得,你快起来。”

陆子规却坚定地推开黄伯的手:“黄伯,这个头早该磕了。父亲也曾说过,倘若有一天他先去,叫我以亚父之礼为黄伯养老送终。这个礼,您受得起。不单单是为今天的拜师。”

说罢便果真磕了三个响头。黄伯赶忙扶起他:“少爷心意如此,老仆感动不已。只是日后在外人面前,还是如过去一般的好。如今陆府不同往日,还是谨慎些的为好。”

陆子规便拱手道:“子规听黄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