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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放沉泥(2 / 2)

陆子规便笑着说:“也罢,没什么。只是,赵莲蕊虽然是尊贵的公主,却在我心中并不算什么。两年时间,我定是要寻个机会推了这婚事的。你若是不走,留在宫里反而是皇家威胁我的把柄。若是真的与那公主成亲,我这辈子都不会欢颜了。”

这话说得直白又隐晦,那些日子的朝夕相处,沉泥又怎么会不懂陆子规的意思,只是她不能懂。

沉泥便破涕而笑:“这么说,若是我进宫做妃子,倒是影响了少爷自由了。”

陆子规也笑:“那是自然。所以你还是快些走吧。”

沉泥与陆子规相视而笑,有些东西不必说出来,却是那么清晰。

陆子规的眼神炽热真诚,似乎在说着什么。沉泥不敢回应,只是低头去看三样东西。

先是将荷包塞入怀中,又将短剑塞入袖中。

陆子规便先递过一件叠好的衣服:“你今日出府穿得是素色衣衫,这是一件黑色斗篷,便穿着这斗篷下马车去出城。待出城以后便换上包袱里的男装,一路保重。”

沉泥将那斗篷抖开披在身上,又将那包袱拿在手中,低着头说:“多谢少爷。”

陆子规面上有些失望却是说:“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此去,千万珍重。”

说罢,陆子规将手伸出车帘外,过了一会儿,便听到脚步声靠近了马车。

“少爷,泥丫头,”是黄伯的声音:“西楚国灭以后,还有个姓秦的将军,叫秦鱼凫,并未投降,而是带着手下兵士上了天门山。天门山极其险恶,北齐并未攻下。便任由着秦鱼凫去了。这些年过去,秦鱼凫想必也在天门山上休养生息的差不多了。泥丫头,你此去便先去天门山投奔那秦鱼凫吧。此去千万小心。”

说罢,黄伯停了一会儿,突然间压低声音急促地说:“快,就是现在,下了马车向东三里地,便直出城门,快走!”

沉泥便跳下马车,戴起斗篷的帽子遮住面庞,向东走去。

几乎是在沉泥跳下马车的同时,黄伯挥动鞭子,马车向西市而去。

西市热闹异常,在最大的首饰铺中,陆子规身后跟着黄伯在首饰铺中挑挑选选,走来逛去。突然,陆子规看向放置在高处的一支精美的钗,便唤来了伙计,将那钗子拿在手中,陆子规极是满意,口中说着:“妹妹,你看这支钗可配你?”

却无人回应,陆子规变了脸色,回头看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扫视一圈,便大叫道:“妹妹!我妹妹呢!我妹妹丢了!”

回头对着伙计喊:“我妹妹穿白色衣裙,你见她去哪儿了?”

铺子里人多,再加上白色乃是最寻常不过的颜色,这铺子里现在的女客都有几个穿白裙的,那伙计哪里能知道眼前这位举钗的客官妹妹在哪里。正是踌躇,便听人群里有个低沉却紧张的声音说:“方才见一个白裙姑娘被人迷晕拖出去了。”

霎时间,铺子里的姑娘都紧张起来,匆匆放下正在选看的首饰都走了。铺子里便只剩下了陆子规一个。陆子规满面焦急地说:“快快,快报官。我妹妹明日是要入宫当妃子的,定是被人牙子拐走了!”

原本这伙计为着铺子里人瞬间走光了还有些生气,听到陆子规说丢的姑娘是要进宫的,也不敢发作,赶忙指挥着,派了伙计去报官,又亲自将陆子规扶起坐在凳上,端了水来。

一边还安慰着:“这位少爷不要着急,咱们这北齐的人牙子就是可恶极了,前些日子,东市那边还丢了两个姑娘的,到现在也没找到。”话刚说到这儿,伙计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找补说:“不过,小姐是刚刚才丢的,定是还没走远,官府四处搜寻,定是找得到。少爷莫急。”

陆子规并不说话,一个劲儿的长吁短叹,这伙计不再说话心中却在暗骂倒霉:今日人多,本是要多赚些银子的,这下银子没赚到,还得跟官府打交道。这些官府,只要沾上了,不出点儿血是躲不过去的了。真是命苦!

陆子规的心中则是盘算着:按着这个时间,马车走开一炷香的功夫,阿锦就应该已经出城了。自己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到西市,又看首饰,这么长的时间阿锦定是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