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静妃便起身跪地:“多谢母后,臣妾知道了。”
太后便摆手:“说了这会儿子话,哀家该歇息一下了,你们这就去吧。”
直到皇后和静妃走了,太后才问翠荷:“你瞧着皇后和静妃如何?”
翠荷笑着端来一碗百合莲子羹:“娘娘不都心里有数,何必要问仆婢。”
太后笑着结果羹汤:“过去总是防备着皇后,可是现如今看皇后很是不错。皇后乃是国母,地位自然不一般,她稳重担得起这份儿尊荣,哀家自然是要擡举她的。”
“娘娘如今不担心宰相势大了?”
“那只是防备着罢了。可是相比于宰相势大,皇上的嫡子更重要。且看着这场宫宴吧,等到宫宴办完,再瞧瞧那皇后的秉性,若是心在皇上这儿,就该让她的肚子有动静了。”太后细细舀着汤羹一口一口服下,仿佛说闲话般。
皇后为人稳重御下严格,一路上静悄悄地走了。
静妃的仆婢倒是也如静妃一般耐不住性子,刚出太后宫就说:“今日倒是让那皇后出尽了风头。”
静妃也恨恨地说:“正是!一个老古板,竟是让她今日出尽了风头。实在是叫人生气。”
那仆婢看静妃果然动怒,不敢再添油加醋,便连忙说些好话来:“不过是一场宫宴,娘娘何必生气?那皇后再是得了太后的青眼,却到底是不得皇上喜欢的。哪里像您这般,皇上喜欢才是最要紧的。娘娘又何必在意这个?”
静妃被奉承得浑身通畅,话语间的凌厉也收起:“你说的很有道理。她再会讨太后的欢心又有什么用?皇上还不是对她淡淡的?皇后,叫着好听,不过是一个摆件儿罢了。不得夫君的心,也是日日独守空房。”
仆婢见静妃已经不再生气,才笑着说:“娘娘不要动怒,以免损了容颜。太医院刚刚新配出来敷脸的方子,仆婢昨儿一大早的就去拿了回来。等下回宫,给娘娘敷脸,保准儿娘娘容光焕发!以娘娘的美貌,只消站在皇上跟前儿,皇上就得神魂颠倒!”
静妃嗔道:“就你会油嘴滑舌!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那仆婢笑着说:“这可不是仆婢胡诌,这合宫上下谁不知道娘娘美貌无双,且皇上对娘娘宠爱异常,自打娘娘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跟了去,到如今这恩宠就没有断绝过。当初和娘娘一起进太子府的另一位,可不就早让皇上抛到脑后想都想不起来了?”
静妃十分受用,心情也大好起来,便吩咐:“除了那日日的敷脸,香膏也需得用上。再给本宫日日炖上一盏燕窝来。”
那仆婢便也赶忙作答:“那是自然。娘娘少不得要为宫宴劳神费力,自然是要仔细保养着的。”
静妃却收了心思在思考:要如何在吃食上舞曲上让人眼前一亮,才好叫那太后和皇上知晓自己的本事。一面又不由得说出声:“宴席宴席,自然是吃食和舞曲最为要紧了。若是吃食平平,舞曲不入眼,才是坏了皇家体面。”
那仆婢便又说:“那是自然。那皇后不过是拟名单,可娘娘您可是办些实打实的事来。怎么好相提并论?到时候精致的吃食摆上,北齐上下都要夸赞娘娘您的心思巧妙呢?就连皇上,平日里不也常夸赞娘娘宫里的吃食不一般。”
静妃听到这儿便又问:“今日为皇上特意炖的汤品可送去了?”
那仆婢摇头:“给皇上送汤品都是散朝后送到御书房去的,今日太后一大早便要您和皇后去给她请安,这个时辰,皇上想来还未散朝,自然也未送去。”
静妃便说:“既然如此,回宫换身鲜亮的衣服,再换上那支金凤牡丹步摇,今日本宫亲自为皇上送去。”
仆婢便扶着静妃的手往宫里赶去了。
原来这静妃也有几分小聪明:察觉出太后喜爱皇后,便发现太后喜爱素净稳重的。虽是自己做不来那木头样儿,却每次向太后请安的时候总是刻意穿着素净些,首饰头面也简单些,以免遭了太后的厌恶来。虽是不在意太后的喜爱,可若是太后见不得了向皇上告状倒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