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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驴儿(1 / 2)

再遇驴儿

将鲁王再三安抚之后黄伯在第二日就又开始了北上。

离开南疆的时候,黄伯在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个念头:鲁王有如此才能为何要屈居皇上之下呢?若是老爷还在,扶持鲁王登基,鲁王定不会强派老爷北征,兴许如今的一切局面都会不同。

可是黄伯很快又为自己这个胆大妄为地念头吓了一跳:如今皇上手段凌厉,鲁王已经是小心自保,要是自己心中这些想法让外人知道,恐怕会为鲁王也会为陆子规招来灭顶之灾。

黄伯日夜兼程的赶路,到了北境的时候陆清泽已经下葬了。

孙家人带着剩余的北征将士回了都城,黄伯只能去陆清泽的陵墓看看。

所幸,北境的百姓虽是贫苦却最是能吃苦耐劳,这样的天气里,却是极快地建好了陵墓,陆清泽以异性王的规格下葬,陵墓修建得倒是十分气派,又也许是新丧,还安排了守陵人。

黄伯上了香又烧了纸钱,在心中对墓中人说:“老爷,您放心的去吧。这些年我知道您心里苦。四处征战不是您喜欢的,失去了夫人更是您的一生之痛。您放心的去找夫人团聚吧,我会替您看着少爷,用命护着少爷的。留在这北境也好。都城那地方乌烟瘴气的,这北境清静,您说过下辈子不愿再投胎做北齐皇室的臣子,您一定能如愿,下辈子只做个寻常百姓,再次遇到夫人,做一对神仙眷侣的······”

黄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直到守陵人回来,才住了嘴。

那守陵人方才离开时黄伯就已经跪在灵前了,回来时还跪着,不由得好奇问:“这墓中人可是老先生的旧识?”

黄伯不知这守陵人的底细,便只是说:“不是旧识,只是久仰陆将军威名,前来吊唁表表心意罢了。”

那守陵人年纪大了,看起来胡须近白比黄伯还要老上许多,是个话多的,见着黄伯没有那盛气凌人的架势又与自己年纪相仿倒是来了谈话的兴致:“是啊,这墓中人可是了不得······”

说罢便将陆清泽到了北境以后夜袭塔塔族、拔营不扰民、转移主战场等的故事一一讲给黄伯听。

黄伯早在那一封封的家书中知道了这些事,只是从一个老者口中听来又是另一番感触。

老人家直说的口干舌燥却依然意犹未尽:人老了以后话就多了,自己被派到这儿来守陵,每个月会有些银子补贴家用,家中儿子儿媳欢天喜地的,自己心里苦却也只能孤孤单单守在此处。还好今天来了这么一个人,让自己尽情地说了这么多话。

黄伯听了许多的故事,办了该办的事,便知道不该再久留了。于是起身向守陵的老人家告辞。那老者看着黄伯骑马远去还恋恋不舍这么一个聊天对象就这么走了。

回都城的路上却不如想象中一路顺畅。

黄伯早已知道孙家人带了剩余将士在回都城的路上,于是便绕开官道,一路专挑小路,这样不仅能够更快还能避免撞上大军。

却不想,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出了岔子。

这一日,黄伯在小路上策马而行,猛然间只觉失去了重心,马儿带着自己都向下栽去,是陷阱!意识的最后是无数的泥土从上方摔打在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伯才慢慢恢复意识,首先感觉到的便是疼痛,可下一秒,黄伯就想到了自己还要赶回都城,便撑着疼痛起身查看处境,这才看到周围是类似于牢房一样的地方。为什么说是类似于牢房乃是因为:此处昏暗,且空气潮湿,应当是个半地下室的地方,而自己被栅栏围起来。这样的造型很像是牢房了,可是那栅栏却长短不一看起来像是用牛棚一样的东西改成。

“这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黄伯喊出声,声音却喑哑不已,这一激动更是咳嗽起来。

黄伯咳嗽不止,身后却递过来一只破碗,碗中盛着些微黄的水。

黄伯顾不上许多接过来一饮而尽:水苦涩,却极好地安抚了喉中的不适。

等到咳嗽平复下来,黄伯才转身去看:原来和自己关在一处的还有一个,看样子是个小孩儿,一脸憨样,给自己递了水却不多说话,只是安静地瑟缩起来。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黄伯问着。

“我不知道,我也是在路上被他们抓来的。他们是土匪,我没钱。”

那小孩儿倒像是吓坏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黄伯便耐下性子说:“你这么小的孩子赶路?你要去哪里?”

那小孩儿擡起眼皮看一眼黄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我要去都城。”